第69(1 / 2)
郑秋流下的两行泪珠虽夹杂着许些灰尘,却无比明亮。
杜思衝他笑笑,另一旁的莺儿力哥与小四结伴而归,郑秋向杜思告别,连忙跟上他们,四人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夜间,直至被黑暗吞噬。
杜思舒出一口长气,独自走上石桥,准备回客栈。
可石桥边那一抹身影勾起他的注意,高大青年听闻脚步声,微微侧过脸,如墨般黑瞳似乎包含万千星辰,明亮至极。
杜思一顿,随即加快脚步,跟在井恆身旁。
此时,邺城明月当空,漫天繁星点点,映照于水里的影子也真实许多,似乎触手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卷完了,给自己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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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男尸(一)
邺城秦氏一案破后,许多人都在暗自窃喜, 无论凶手怎样, 秦氏已死、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遭受秦氏的压榨了。
尤其是庄慧, 当崔利被押进死牢后, 他立即娶二房进门,那名娇滴滴的女子稳稳坐上准夫人的宝座,当天就花费了许多银两。
郑秋第二日收拾好行李,也不顾身体,向杜思问清他来处后,便离开邺城。
临走前, 宋知县前来为杜思送别, 庄慧也赶来饯别, 并取出一沓银票,想要送给他。
“庄老爷, 何必如此呢?”杜思一口回绝道。
“大人聪颖过人, 邺城现下人人都在说您破的案子, 小民…小民瞻仰大人风采,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还望大人收下啊。”庄慧见杜思不收,便想上手硬塞给他,谁知一人骤然出现,横插在二人间。
井恆面无表情,周身气势过人,庄慧不禁向后倒退几步, 心里才有些许安全。
“庄老爷,你太客气了。”杜思松了口气,从井恆身后探出脑袋,似是天真道,“你的老婆才刚下葬,你就新娶了二房进门,大费周章,秦氏生前最为看重家业,她虽刻薄无理,却在金钱上丝毫不亏待你,念及夫妻一场,你不该好好守住她留下的家产吗?”
“是、是,大人说的都对。”庄慧敷衍道,神色不耐。
杜思笑了,对庄慧说,“你不必叫我大人,我根本不是邺城官府的衙差。”
“你不是?”庄慧一脸懵逼,终于反应过来,“既然如此,那我之前花的银子都…”
杜思但笑不语,拍拍庄慧的肩膀,转身上了一辆蓝顶马车。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沉寂多天的红日重现天际,邺城也热闹不少,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直至出了邺城,杜思突然叹了口气。
“公子,为何叹气?”杜蘅问道。
“秦氏已死,恐怕庄慧的好日子也到了头。”杜思想了想,又道,“若我没记错,秦氏的娘家可不小。”
“我们都出了邺城,还想他做什么。”杜蘅吐吐舌头,“经过这些起案子,我总算是看清了,事起皆有因,因果皆有报,做人,还是得摸着良心。”
杜蘅老气横秋,颇有几分杜思的模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徐州河坝已修好,路况稳定,他们终于能抄近路、回到隆化县了。
明明外出还不到一个月,杜思却像经历了几年一般疲惫,尤其遭遇这几起命案,令他对人心又多了几分失望。
如杜蘅所言,事出皆有因,因果皆有报,无论杀人者与被害人之间有何渊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官府执掌一方百姓生杀大权,凡事更应亲力亲为、尽心尽力,而为冤屈者沉冤得雪,乃职责之一,相比前者,杜思更注重后者,他甚至隐隐认为,自己正是为此而存在的。
杜永秋的面庞骤然浮现眼前,那本手札究竟于他有什么关系、为何杜永秋万般强调他不可出错…
杜思捏紧拳头,他直觉认为,答案,就藏在那本手札里,但他曾翻阅过手札,里面并无特别的内容…
难道杜永秋在里面留下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前方忽然传来笑声,杜思抬头一望,众人笑脸近在咫尺,每人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欢乐,无比真实。
杜思自觉庸人自扰,有光、就有影,世间也并非所有人都怀着邪恶的心,他应该向前看才对。
“照这个速度,再过七日,我们便能到隆化了。”
“回去后,我得喝几大碗厨娘做的粥!”
“你饿死鬼投胎啊。”
杜思笑笑,也开始期待回到隆化县的日子,不知何时起,隆化在他心中已有了家的感觉。
马车一路奔驰,载着一车欢声笑语驶向远方,很快便没入逶迤山林间。
一轮红日悬挂于高空,随时间推移,气温骤增,蝉声不绝,河里水位下移,人们穿的衣物逐渐褪去,终于——夏日到了。
徐州虽近水,可与现代的南方极为相似,夏日十分热,但空气里却弥漫一股潮气,扑在人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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