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2)
驾驶座上,一个穿着火山灰颜色衬衣的男子满脸是血,分不清是昏迷还是已经死亡的身体扭曲着盘旋在驾驶座上……
季夏站在不远处,看着变形的车子还有车子里的人。
他想要呼喊,却是喊不出声音,想要上前将驾驶座上的男子拉出来,可是双手却从对方的身体穿了过去。
然后季夏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从男子的身上,从车里贯穿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季夏茫然失措,看着车子里男子虽然满脸血污,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季夏愈发迷茫起来。
季夏记起来了,他接到电话之后,就和自己的父母告别,想着回去看看欧少卿,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他要看到他的仇人跪在他的脚边哀求,哭泣,然后在一脚将人给踢得远远的,将人碾压在尘埃里。
他到是要看看,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欧少卿,会是怎么样卑微的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
只是季夏没有想到,喝了酒的自己反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车辆,却是撞在了崖壁上,车毁人亡……
季夏,确切的说应该是季夏的灵魂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癫狂。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欧少卿知道我死了,该是高兴了,不过,欧氏毁了,哈哈哈,我的仇还是报了,报了……”
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季夏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阵风过后,季夏回到了欧宅。
书房里,传来欧少卿和管家欧平的对话声,季夏冷哼一声,没有重量的灵魂轻飘飘的穿透墙壁,站在了书房中间。
欧少卿穿着一件带绒的外套,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
看着这样的打扮,季夏冰冷的眸子射出一丝嘲讽:都三月了,欧少卿竟然还穿的如此厚重,真是可怜。
“少爷。”管家欧平已经年过六旬,一头斑白的头髮,佝偻着身体,除此之外,精神到是还算可以。
至少看上去比坐在轮椅上的欧少卿要好一些。
“少爷,你真的舍得欧氏就这样完了?”欧平面色沉重:“那可是老爷和夫人一辈子的心血啊。”
“平叔!”欧少卿的声音低沉,带着历经岁月沧桑的沉重感:“到底是我们欧家欠了季夏的,他想要就拿去好了。”
说着,欧少卿自嘲的勾唇:“虽然比我预料的晚了几年,不过终究还是来了。”
季夏皱眉,听着欧少卿的话有些不解,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欧氏不是自己费心心思毁掉的,而是欧少卿不要的?这不可能!
欧平无奈的摇着头,苍老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哀怨:“少爷,当年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季少,要是季少知道……”
欧平的话到底没有说完,欧少卿的眸子凝望着窗外的阳光,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宁静,恬淡:“平叔,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少爷!”欧平动容,欧少卿这些年过得有多么的不容易,别人不知道,他欧平却是一清二楚。
“平叔,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就是靠着心底的那份愧疚活着的。”欧少卿的目光淡淡的,像极了这个人,空洞,淡漠。
“这些年,我真的很累,好几次我都想着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季夏,想到季夏对我的恨,我就坚持了下来。”
“真贱!”季夏站在一边嘟囔了一声,无奈屋子里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我就想着,等季夏杀了我,或者毁了我之后,他的仇怨也就消失了,到时候我也就走的安心了。”
欧少卿说着,淡淡的容颜上出现一抹本不该出现的释然:“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少爷,季少只是不知道实情,你又何必再隐瞒下去。”欧平的声音像是被风吹过,没有在欧少卿的心上留下丝毫波澜。
“平叔,季夏恨我,恨不得我死,这就是他的信念,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
欧少卿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平叔,你说我在毁了季叔叔和季阿姨之后,又怎么能毁了季夏呢?他曾经是那么美好……”
欧少卿像是陷入了回忆,清瘦的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
站在一边的季夏不由得看的呆了,不过,也就仅仅一瞬间,季夏就暴躁起来。
“欧少卿,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就是你现在死了,也无法弥补这些年我受的罪。”
欧平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欧少卿也不会听进去,微微摇头之后,颤巍巍着脚步,走出了书房。
欧少卿靠着椅背的身体突然紧缩起来,放在薄毯上的手迅速抬起捂住口唇,难以压抑的咳嗽声几乎在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
“咳咳……咳咳咳……”刚开始欧少卿还能压製,可是后来,却是根本就压製不住。
欧少卿用力的捂着嘴唇,难以压抑的咳嗽声从指缝中传出来。
一隻手却是狠狠地攥着胸前的衣衫,上身弯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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