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 / 2)
醒醒啊,快点醒过来啊,他不想让他死,他不想看到雄虫破碎的场面,求求你了,平时是个疯子,什么都不怕,为什么这个时候徒留他一个,西亚喊到声嘶力竭,手腕也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完了,完了!
没了,宋琅空…宋琅空!!
西亚往前爬了两下,目光马上越过包厢的地板时,他缩回了脑袋,万一听到下坠的疾风声怎么办,万一听到血肉破裂的声音怎么办,万一宋琅空死了怎么办。
西亚第一次直面这样奇怪的问题,宋琅空死了怎么办。
在他牢不可摧的潜意识里,世界灭亡了,宋琅空都不会死亡,祸害遗千年,疯子也如此,可是这一刻却明晃晃地告诉他,疯子也是脆弱的,宋琅空也是脆弱的,他会受伤会流血。
他也会疼。
所以他为什么一直忽略了,他为什么忘记宋琅空得到自己肯定时眼底暗藏的喜悦,为什么忘记了他毫无抵抗地扑进他怀中时,宋琅空不可置信又温柔的神色。
他为什么遗忘了这么多,他怎么能错过了这么多。
雌虫埋进自己的臂弯中,发出了压抑的哭声,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战无不胜的少将,不再是凯旋时对帝国民众致礼的英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会为了自己的错误而难受的小孩子。
宋琅空扒着舱门上来看到这一幕时,向来疯狂凶野的眸里浮出了喜悦,他早就知道的,冰山也会融化的,对吗。
雄虫双膝跪下,伸出手向前,当他注意到自己手心浓重的血迹时,沉默地用手背蹭了蹭雌虫的头髮。
西亚抬起头,泪光点点的眸子里模糊了一瞬,下一刻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他仰起脸,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便一把抓住了雄虫的手。
热的,温热,手腕处有脉搏的跳动。
还活着。
居然还活着。
西亚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但他想碰碰雄虫,哪怕只是指尖也可以。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费力地爬起身,捉着雄虫的手,用一中近乎珍惜的方式将其抱入怀中。
雌虫的温度是冷的,西亚的体温如同他,冰冷,但这一刻宋琅空却觉得刚刚好。
纯洁如圣子的雌虫抱着他满是血迹的手,珍惜又怜爱地用温度试探他的呼吸。
宋琅空的心沉了沉,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脏。”
西亚听到了,却只是垂了垂头,下意识将雄虫的手心贴在下颌,“你摸摸我。”
不带有一丝情欲,他只是迫切想要寻找真实感,宋琅空还活着的真实感。
只有死亡将近,才能骤然醒悟。
宋琅空像这一个月经常做的那样捏了捏西亚的下巴,很软,但他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微微倾身将雌虫揽进怀里,温热入怀的一刻,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西亚顺从地抱住了雄虫的腰,第一次不带有任何恶意揣测地抱住了宋琅空。
柔软的指尖触摸在高温残留的皮肤上,宋琅空咬住了嘴唇,在西亚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裂开疯狂的笑容。
他真切实意地感受到了西亚的在乎和情感的转变,他等这一刻等地太久了,以至于血液都冷了,幸好,这场爆炸暖热了他也暖热了西亚,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能更加彻底地确认就更好不过了。
宋琅空温柔地拍抚雌虫的后背,嘴角的笑容却压不住,他从不在意受伤流血,哪怕距离死亡只有一线,只要达成目的就足够。
但是现在还差一点,他明白,就差一点了。
所以宋琅空轻轻地拉开雌虫,西亚不明所以地看着雄虫,宋琅空也将他尽收眼底。
出门时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脸,此时已经变得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他不忍心。
但是宋琅空依旧要问,所以他用血迹斑斑的双手捧起了西亚的脸,这样的动作让雌虫脆弱的脖颈抵住了宋琅空的手腕内侧,不同的脉搏鼓动逐渐一致,宋琅空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他抵住雌虫的额头。
“你愿意陪我去死吗。”
窗外的景色不断升高,他们即将转到至高点。
西亚的精神有些恍惚,听到问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喜悦,水汽弥漫的瞳孔里映照出宋琅空的面容,俊美如同神祗,他却轻易勘破了下面的疯狂。
怎么会直接问愿不愿意一起去死呢。
西亚借着额头相抵的姿势,颤抖的手指抓住了疯子的头髮,他很用力,宋琅空能感觉到他的颤抖,然后听到了雌虫的回答,“疯子。”
“这么想死吗?”
雌虫的回復让宋琅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后背的伤口疼得裂开,他却越笑越大声,他确实是个疯子,所以——
宋琅空死死地将雌虫抓紧怀里,“我们一起,好不好?”
疑问的语气,却是致命的问题,西亚觉得自己疯了,这中情况在之前便有预兆,他曾在透明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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