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香香的猫饭。想把胃口细弱的小猫咪哄好,非得这样才行。
楚夭寻慢吞吞地嚼着,心里忽然想到,导盲元先生光顾着喂他,自己都没法儿吃饭了。
“小明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不用。”
“你会饿的。”
“不会。”
“……”
楚夭寻有点点气闷地垂下头,想了想,说:“那待会儿我也要监督你。如果你不好好吃饭,我、我就告诉叶先生。”
一心照顾别人的人,总是会忽略自己。以前哥哥就是这样,把自己哄睡觉后,他就要立刻赶去打工。因为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时间吃东西,每次都随手抓个冷掉的馒头就出门。
哥哥以为他看不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格外伤心——
妈妈去世的那一夜,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哥哥抛下了他。
门铃响了。
百里明起身,“我去开门。”
门外,叶秘书正站在那里,慢慢睁大眼睛,然后伸手扶住了墙。
他受到了惊吓。
他的老板,那个永远穿得仿佛随时准备出席葬礼的男人,竟然扎了一条小熊摘草莓的围裙。平时总是一丝不苟整齐向后梳起的黑发,这会儿凌乱地垂散在脖颈,湿漉漉的带了点水汽。
居家且贤良。
叶秘书再次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形容词狠狠吓到了。
百里明冷声问:“你怎么来了?”
叶秘书收敛心神,正色道:“明董,我是来给您送药的,医生和我都有点担心您的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鲁迅说过,你永远不知道你老板在背着你做些什么
坟茔
叶秘书把一个特製的药品纸袋放进百里明手中。上面复杂的治疗说明和严格的服用要求,都充分显示出里面药物的特殊,还有对应病症的严重程度。
“这里面除了您平时服用的药,还有足够一个月使用量的安定喷剂。虽然您现在处在停药期,但可以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知道了。”百里明打断,“你回去吧。”
叶秘书暗暗叹了口气。他不仅担心自家老板,更担心楚家那个小少爷,所以才借着送药的名义,大着胆子过来看看情况。
就在楚夭寻离开楚家那天,老板把贴身戴了很多年的吊坠送给了他。看着那美丽的小瞎子破涕而笑,老板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宽慰和释怀的表情。
当时,叶秘书真的以为,老板的病情会就此开始好转。可没想到的是,老板非但没有变好的迹象,还在当晚骤然恶化。
又一次,老板陷入了噩梦的漩涡。在失控前一线,男人熟稔地戴上特製的镣铐,主动走进安全屋,迎接新一轮残酷无道的灵魂磔刑。
听医生说,老板每次发病,都会产生一种真实的幻觉,坚持认为自己害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更奇怪的是,这种根深蒂固的潜意识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起码得有几十年时间的迭加,才能令老板痛苦到难以自拔。
这些年,老板的精神稳定全靠药物维持,药效越来越差,但他自身的抗药性却越来越强。这次病发的时间,又比以往更长了一点。
老板恢復清醒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楚夭寻怎么样了。
叶秘书没有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他,隻跟他说如果想知道,就请亲眼去看看吧。
这应该是叶秘书从未有过的忤逆行为,怕归怕,却是和医生们认真商量后做出的决定。
医生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楚夭寻就是老板梦寐难忘之人,那也意味着他很可能也是唯一能救老板的“药”。老板应该和他多接触,毕竟人生病了就得吃药,恶魔同理。
只是这样一来,那水晶小人儿似的少年就不免陷入危险之中。
万一老板失去控制,那样一隻香甜软绵的小白兔,怕是要被又饿又疯的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一口衔进嘴里,连皮带肉地吃个干净。
啧,造孽啊。
想到这儿,叶秘书后背一阵发凉。
“你还有事?”百里明有点不耐烦,天大的事也得靠边站,他的夭夭才刚吃了小半碗饭。
叶秘书朝房间里张望过去,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个情况。谁知百里明立刻大长胳膊往门框上一撑,连条缝隙都不给他留。
“明董,楚少他……还好吗?”
百里明那双占据了大部分眼眶的黑瞳向下一轮,“做好你职权范围内的事,不需要关心其它。”
叶秘书碰了个铁板,却又无可奈何。看他老板现在这架势,简直跟护食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凶巴巴的恶犬把漂亮的小瞎子捂在爪子里,严严实实,连根头髮丝儿都不肯露出来。
“是谁来了呀,有什么事儿吗?”屋里传来楚夭寻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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