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 / 2)
“你看,怎么还矜持起来了。”季姚华毫不留情地拆台,“你那小肚皮跟个无底洞一样,三碗怎么够塞牙缝,十八碗才是正常发挥吧?”
谢竹声微笑:“不敢喝十八碗呢。不然我怕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我谢竹声打狗。”
“……”季姚华,“一下午了,怎么还记仇呢。”
谢竹声哼哼:“君子记仇,十年不短!”
季姚华拿桂圆丢他:“十年还嫌短,你要记我一辈子啊?”
“我记到你狗带!”
季姚华心情说不出的美妙:“好嘛,那我争取活久一点儿。”
叫你一辈子都记着我。
谢竹声没注意他的潜台词,转头看窗外:“天都这么黑了啊。”
雨势小了,这会儿只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风还是很大,吹着院子里的树,枝叶在暗淡的夜色中轻晃。
屋子里早已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得空气柔和沉静,像鹅绒毯子一样轻轻裹住每个人。
温时妍与闻钥并肩坐着,在低声地说什么话,谷元姬今天下午不知为何要比平时沉默很多,这会儿正望着窗外静静发呆。
沈知意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本书,放在膝头慢慢地看,季姚华也不说话了,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竹声安安静静坐了会儿,剥了好多坚果,全部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内,左右瞧瞧没人注意,就悄悄合起瓶盖拿在手里,轻轻起身上楼去了。
二楼静悄悄的,谢竹声做贼一样轻轻推开套间的门,踮着脚走到小卧室,扒着门缝悄悄往里看。
卧室里没人,卫生间却有水声。谢竹声想了想,咳了一声,推门进去了。
里面水声一停,玻璃门就开了,陆深两隻手湿漉漉的,站在窄窄的门口看他。
谢竹声把手背在身后,抬眼跟他对视:“陆哥,你在洗衣服啊?”
“不是洗衣服。”陆深说,“擦擦鞋子上的泥沙。”
“哦……”
陆深额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眉峰,他的眼睛在灯光下看起来尤其黑,目光有些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谢竹声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
陆深好像笑了下,定定看着他:“别让我过去自己看。”
那你倒是过来啊……咳。谢竹声习惯性地骚了下,垂了垂脑袋,慢吞吞地把手从背后拿出来。
陆深一瞧见那满满一玻璃瓶的坚果脸就沉了,眼底有些讥诮:“谁给你剥的,沈知意?季姚华?”
谢竹声:“……啊?”
他一脸茫然,像是根本不明白陆深为什么忽然生气,陆深抿了下唇,没说话,转身进卫生间去了。
楼下那几个,一个比一个会卖乖讨巧,他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又给谢竹声剥了这么多坚果,还巴巴地拿玻璃瓶装起来。
这么会,怎么不再给绑个蝴蝶结。
陆深蹲在地上,拿抹布一下一下擦皮鞋,嘴唇却抿得发白。
他总想不到这些东西,所谓的浪漫,所谓的仪式感,他知道青年喜欢,可就是知道,此刻这怒气才来得这么莫名又这么猛烈。
他不气谢竹声,他就气自己,胜过气另两个心思不轨还花样百出的男人。
他又想起下午谷元姬的话。
黑色衣裳显老气,显刻板,沉闷又无聊,他怎么不知道,十来年就这么过来,他也从未觉得不好。
可下午所有人都坐在客厅,桌上是沈知意买给青年的鲜花,花瓶边摆着季姚华捡回来的海螺,闻钥送给温时妍的手镯清脆地响个不停,耳边是沈知意与青年的轻声细语。
他坐在那里,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的无趣和贫瘠。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
“陆哥?”清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听见青年的脚步迟疑地停在门边。
他不说话,低头兀自擦着鞋帮。
“陆哥。”谢竹声又叫,窸窸窣窣是布料摩挲,他清晰地感受到脊背上靠近的温度,随即眼皮底下就出现了那隻该死的玻璃瓶。
青年温热的吐息洒在他后颈,他听见他说:“是给你的。”
谢竹声说:“是我剥给你的。”
陆深:“……”
他喉结微微滑动:“……什么?”
空间太窄,两个人并排蹲不下,谢竹声隻好艰难地弯着腰,差点儿要趴在男人背上。
他晃了晃瓶子,里头的腰果撞在瓶壁上,他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专门给你剥的……没别的东西装,还把小温的糖倒出来,才腾了个瓶子。”
陆深难得怔住,缓缓抬手,沾水的指尖将将碰到瓶身的时候,玻璃瓶却被收回去了。
谢竹声没看见他的动作,直起身揉着腰抱怨:“这样弯着好累啊。”
陆深手落在半空:“……”
他一把丢下布巾就站起来转过身,谢竹声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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