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心田上 第75(2 / 3)
刘钰眼里依旧冒着火儿,捏过她的脸来吓她:“她原是有了爷的孩子才身子虚,你却跑进来把她气晕了,你觉得这笔帐爷该怎么算?”
苏月锦一惊,又想,顾氏的孩子该是没事,不然刘钰不会这样好言好语的来问她话:“我,我不知道她怀了孩子,我不知道,我不过白说一句而已,我只是不甘心气她一气,我没想到她怀了孩子。”
苏月锦虽说心有不甘,却也从没想过要害人孩子。
刘钰见她吓住了,懒的再同她多说,甩手放开她:“若芯有孕,你在东京,爷不放心,是你自己滚还是爷叫人把你送走,你自己选吧。”
她怔怔愣了半日,早知他会弃了她,可真听了这绝情的话,一时如千冰噬骨,叫她寒到绝处。她满眼含恨的看着他,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我如何想到,非要来这府里气那顾氏,不过是想,你是因她的眉眼才找的我,我日日倍受煎熬,自然也要叫她尝一尝这滋味,怎么,瞧爷这不知情的样子,莫不是她没跟爷闹出来,哈哈哈……可也不知是她忍在心里,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如此诛心,正戳中刘钰痛处,他忽就心慌起来,看着苏月锦悲戚到极点的面庞,强自镇定道:“你们这些女人都魔怔了,老子找个女人而已,看的什么眉眼。”
月锦却是越说越激动:“我伺候爷一场,却被厌恶至此,呵……算上顾氏,我对爷的心只怕满东京都找不出第二个,可你呢,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二爷却是说不要便不要了,二爷薄情寡性,我倒冷眼瞧着那顾若芯纵然有了儿子,又能得几日的好。”
想她自己如今没了宅子,没了银子,更没了心上人,只能嫁给她表哥那样的穷困懦夫,心中霎时涌出一阵酸楚,落魄至此,必被亲人嫌弃,她被刘钰娇养惯了,又怎受得了那般冷眼,心一横,再没了念想,一头撞向了外书房的门框上,额上鲜血直流。
众人一惊, 都吓得上前瞧她,刘钰也吓得气息不稳,走过去抱住了她,他拿过小厮递上来的布摁住了她流血的伤口, 又低头瞧见她两只眼睛正脉脉看他, 而后慢慢阖上, 最后,眼角落下两行泪来。
刘钰大喊:“快叫大夫来。”
几个小厮都没见过这阵仗, 手忙脚乱的来回跑着。
“先止了血才是, 屋子里有金疮药,快去找。”
“爷,有气儿,还没死。”
“后院有女医, 我去叫。”
……
家里女医好一通折腾才将那血止住,又给她额上包扎,灌了汤药给她提气儿, 直到后半夜, 才见月锦面儿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刘钰缓缓吐出一口气, 可袖子里的手却仍在发抖, 他虽杀人无数, 可这女人到底伺候了他三年,又怎么忍心见她这般撞死。
“去四方胡同叫子萍来,趁着夜里人少,把她偷偷送出去, 告诉子萍, 她身子养好之前, 别叫她离开那院子半步。”
刘钰冷静下来, 已开始各方盘算,首先这事绝不能叫外人知道,就像小厮说的,苏月锦是良民,在他府上出了事,怕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参他一本,也不能叫家里人知道,他倒不怕挨家法,只怕扰了若芯养胎。
又叫了这一晚上知情不知情的下人进来。
“此事事关重大,都管好了自己的嘴,绝不能叫外头的人知道。”
东京城内,天子脚下,哪个有名望的府里逼死了人,还怕不被扣上仗势欺人的帽子吗?
“还有,这事也不可传到后院去,若你们姨奶奶知道了一星半点,自然全在你们几个身上。”
奴才们自然应承,谁也不敢瞎说惹事。
等处置完了这些事,刘钰已是疲累不堪,他原本只想把苏月锦送出东京,别让她再冲撞了若芯和孩子,没想到她性子变这样刚烈,竟撞了门框。
可此时,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她的诛心之语,她说:算上若芯在内,再没人对他有那般情意,她还说:若芯没因那眉眼的事闹出来,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否则,必会指着他的鼻子问他,到底是因为谁的眉眼找了谁,他虽强自同月锦否认,找她与眉眼无关,可分明就是:他每每厌了她,一想到那一闪而过的眉眼,又去了四方胡同。
实话讲,苏月锦并不是个知情达意的外室,莫说她不如当初的聂诗诗会察言观色,就连别的女人也多有不及,每每惹恼了他就要丢开手了,最后还是放不下,日子一长,便娇惯出她那样的性子来,也许,也许当初他不该那么宠她,那样她就会识得做外室的本分,不存非分之想,即便到最后不愿嫁与别人,也不会闹成今晚这样。
刘钰不由苦笑着摇头,见天儿已亮起来,便起身回了钟毓馆,这时辰若芯已经醒了,他却不理她,进了内室,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若芯见他眼下发黑,想是昨儿晚上没睡好,又见他一句话不说,黑着个脸进来,躺下背过身去就睡,心里不由诧异,她没多问,只将那鸳鸯暖帐放了,又吩咐丫头别吵了他睡觉。
等她去西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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