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第116(2 / 3)
体,是因为我们二人去了趟巩县。”
吴知州道:“什么意思?”
“我们查到这四起命案可能与二十年前的西征有关,而陈县尉当年恰好也随了军,”顾九道,“结果,我们刚查到这里,还不待详问陈县尉,他却已经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不怀疑令郎与这四起命案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啊。”
这话自然是吓吓这个老泥鳅的,他儿子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若凶手是他,早就被抓了,又怎么可能拖至今日。
然而吴知州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讶一般,他身子晃了晃,眼底尽是震惊和恐惧。
顾九顿时警惕起来,她抿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西征。”
“你不要扯开话题,”吴知州回了神,竭力掩饰住慌乱,“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要敢把我儿带走,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只求官家还我一个公道!”
顾九捻搓着手指,盯着他看了半响,神情寡淡。
“我可以不带走他,但你儿子毕竟在陈县尉死之前与他独处过,”顾九道,“陈县尉又是朝廷官员,此事需得慎重,是以,在未彻底洗清你儿子身上的嫌疑前,你们父子二人,都不可以离开畿县。”
她眉眼平静:“否则,我就只当你们做贼心虚。”
吴知州涨红了脸:“你这是软禁!”
顾九置若罔闻,继续道:“还有,二十年前西征的军队中是否有你,我只需修书一封,寄往汴京,便能从枢密院调来你的军籍,到时候,你再嘴硬都是没有用的。”
吴知州脸色僵硬。
“若凶手真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旧事才杀的人,你要是将你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便是立了大功。”
顾九压低了声音:“说不准,我一高兴,就把你儿子从此案中摘了出去。”
一语尽,顾九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吴知州休息了,今日一直来回赶路,想必是累得紧,好好休息吧。”
顾九下了楼,正对上楚安的视线。
他倚着门框,英眉挑起:“我怎么发现,你这做派怎么和长赢越来越像了呢。”
顾九从他身边路过,闻此,微微一愣。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真是如此。
她弯了弯明眸,离开邸店:“可能这就是——”
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楚安追了上来,还以为是自己没听见,追问道:“什么?”
顾九却立马将话题拉回正事上:“让你干的活干完了吗,净瞎问。”
楚安收敛了打趣她的心思,点点头:“找到了,就在城外。”
顾九拍了两下额头,醒了醒困,便吩咐身边的衙役去传话,让那些在城内四处搜寻的人回去休息,她则带着楚安和流衡再次出了县城。
别院不远处的树林里,两簇火焰点燃了黑夜。
顾九俯下身,凑近去看那棵树,有好几块树皮被扒了去,看着像是一块块癣。
她打了个响指,眉梢一挑:“来吧。”
楚安满脸茫然:“干什么?”
“你和陈县尉个头差不多,”顾九直起身的一瞬间,听到骨头摩擦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你背对着这棵树,我瞧瞧是不是它。”
楚安不满道:“你那什么眼神啊,我比他高好不好。”
顾九顺着毛撸,从他手里接过火把:“行,那你就蹲下些。”
楚安照做,两只胳膊绕着树身背了过去,十指能够相互触碰。手背所处的位置,也刚好能和被挖掉的树皮贴合。
顾九道:“就是这个。”
陈县尉那满身的伤,必定溅了血。那会儿正值滂沱大雨,地上的血迹很难留存,但残留在树皮上的可不一样。
枝叶繁茂,可做遮挡,再加上树皮粗糙不平,若是血滴溅进一些细小的裂缝中,便不容易被雨水冲刷掉。
所以吴狱卒才把这些树皮揭掉。
顾九冷笑:“欲盖弥彰。”
回到驿馆时,已是四更天。
顾九趴在书案小眯了会儿,刚问流衡要走沈时砚寄来的信,正准备拆开来看,却见高方清从外面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两本蓝皮账簿。
顾九道:“贪污?”
高方清把东西交给她:“不止。”
顾九随手翻开看了看,那一笔又一笔的账目仿佛成了精,变成白花花的银子,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她捏了捏眉心,又把账簿合上:“还是你直接说与我听吧,我晕算术。”
高方清倒是惊讶:“我还以为顾公事无所不能。”
“做人就要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顾九道,“我也只是比寻常人聪明了些,但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无所不能的是沈时砚。
高方清道:“顾公事自谦都比旁人独特了些。”
顾九道:“哪里哪里。”
高方清说了正事:“贪污受贿这事便不再多言了,这天底下凡是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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