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第40(1 / 3)
顾九模模糊糊抓到了什么,不太确定:“唐易?”
沈时砚继续提醒她:“还记得我们在唐家时,张氏母亲打杜鹃时,她求饶时说了什么?”
顾九微微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杜鹃和唐易有一腿?!”
楚安被这个推断惊得倒抽口气:“她说了什么啊?”
顾九忽然想到了柳云苓的画像,指腹轻轻摩擦,敛了敛神情,快速道:“杜鹃说,大郎救我。”
当时她看那画上积满灰尘时就觉得有些奇怪。旁人都道,唐易对柳云苓情深似海,自人去世后,便睹画思人,若不是为了唐家子嗣,也不会成亲。
可这样一个深情的人,为何让心上人的画像挂在墙上不管不问,任由灰尘堆积?
顿了顿,她忍不住问道:“王爷从那时起便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了?”
“只凭此还不足以让我疑心,”沈时砚道,“是方才在牢狱中杜鹃发现来人是我们时的神情。”
满怀期待却落空后的沮丧。
人的眼睛不会撒谎。
她是在等人。
那会儿沈时砚便想,可她在等谁呢?
后面杜鹃的句句回话,让他慢慢锁定了对象。
唐易。
喜丧
“本王仅是与你开个玩笑,怎么当真了呢?”
回王府后, 顾九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如果唐易深情作伪,那柳云苓的死是不是也另有隐情?凶手把吴响杀死后为何扔进柳云苓的衣冠冢?若是没有其他深意,又为何单独放走刘三?他是想借刘三这个人向外界传达什么?
还有张氏的死, 凶手逃走后是离开了唐府,还是仍在府内?那个帮手又是谁?两人和柳云苓又是否有关系?
顾九深呼一口气, 仰面望向黑沉沉的床顶。
“柳云苓。”
这三个字从唇齿间慢慢吐出, 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画像。
顾九想,她生前应该是个很爱笑的女子。
翌日晨起, 夏蝉说王爷早早地去了府衙,顾九猜到他应该是去询问那采花贼一事,顾不及坐下吃早膳,匆匆离府,路过潘楼街时,随手买了两张油亮爆汁的香酥鲜肉饼, 边吃边赶往衙门。等到了议事厅,果然看到沈时砚正与王判官谈话, 楚安也在。
顾九塞完最后一口饼,轻步绕到沈时砚身后侧,楚安偏头看她一眼, 俯身小声道:“潘楼街西角的孙婆婆肉饼铺?”
顾九颇为讶异地睁大眼,竖起拇指,无声道:鼻子挺灵。
“去年负责抓捕那贼人的确实是下官,”王判官慢声道,“他作恶多端,本就是死罪, 所以当时从狱中传来他突然身亡的消息, 下官便并未深究。”
王判官用余光偷瞄沈时砚的神情, 见他眉眼平静,心里有些没底,便又补充道:“但这人入狱当晚,下官冒雨赶回衙门,当即审问,他签字画押,对条条罪行供认不讳。”
说罢,将证词呈上。
沈时砚细细看完后,淡声问道:“案卷记录两年前这贼人将柳氏掳走后便未再现身,直至去年,因偷潜入的人家是朝中将领,府中护卫众多,这才失手落捕。”
王判官小心翼翼道:“是。”
“他共犯八次,加上失手那回,便是九次,而柳氏是第八位受害者,”沈时砚展开供词,伸到王判官眼前,眸色微沉,“其他八人皆是按照时间次序来陈述贼人的罪行,可为何本应该放置供词尾端的柳氏,却穿插在中间?”
王判官审讯犯人多年,怎会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有人故意为之,想让贼人糊里糊涂地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王判官一个寒颤,慌忙跪倒在地:“王爷,这供词乃前任吏曹所整理,下官那会儿并不在府衙,所以对此并不甚知情。”
沈时砚眼皮略掀,神情淡漠:“你适才不是还说贼人落捕后,你趁夜冒雨前来审讯,怎么这会儿就又变成了不在府衙?”
王判官在心中连连哀声长叹,再过两年他就可以致仕了,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遇上这么一尊难缠的大佛。
偏偏上面还有官家护着,糊弄不得。
无奈之下,王判官只得说了实话:“应是下官年老智衰,刚才记混了那晚贼人入狱后,正值秋末后半夜,又下着暴雨,下官怕自己这副半截入土的身子骨受不起折腾,便等到第二日时才去审讯。那会儿前任吏曹已经把供词写好了,下官看了几眼,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再加上这个案件拖了一年之久,受害人家中和上头催得紧,需要尽快结案,下官便直接让贼人画押了。没成想,第二天人就咬舌身亡了。”
楚安轻轻“啧”了声,万分感慨。
真没想到这老泥鳅还有被揪住尾巴的一天。
沈时砚不为所动:“可胥吏说是有人买通官差用酷刑折磨那贼人,他忍受不住疼痛才自尽了,是与不是?”
王判官在心里慌得求爷爷告奶奶,那事他当真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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