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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风华 第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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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脚步声戛然而止。

顾九透过木柜缝隙往外看去,岑管家蹲下身去,用灯笼照亮了一处地面。

顾九立刻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了。

蜡油。

她刚刚把蜡烛放在地面上时滴的蜡油。

果不其然,岑管家用手指一摸那黏在地面上的固体,还未风干的温热触感让他脸色一变。

完了,完了。

顾九在心里疯狂祈祷。

岑管家起身,露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步步靠近那个放着长命锁的木柜。他猛地打开柜门,里面除了衣物别无异常。而后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柜子。

顾九脸色渐白,做好了等会儿先下手为强,直接冲出去的准备。

眼看岑管家要打开柜门,千钧一发之际,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岑管家,大娘子从开封府回来晕倒了!”

岑管家收回手,慌忙走了出去。

“那两具无头女尸中可有四姑娘?”

后面再说了什么,顾九一时心慌没听清。她重重地松了口气,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确定人走了后,顾九不敢耽搁,赶紧离开此处,回到自己房间。明月从别处听来消息,告诉顾九失踪半月的岑四娘子是无头女尸案的受害者。

深夜整个候府因岑四娘子的死不得安宁,顾九让明月躺在自己床上,然后趁此偷偷地溜出候府,去了开封府衙。

顾九赶得巧,她刚到开封府门前,就遇上一个官差带着秦大郎要进去。

顾九忙叫住他们。

秦怀惊讶地打量着她:“弧朔……道长?”

顾九现下已经脱了道袍,穿着一身莲青色长裙,杏眸清冷,神清骨秀。没了白日时朴素的仙风道骨,却多了三分干净英气,七分清丽秀然。

顾九没功夫理他,只道:“我需要见宁王。”

官差皱眉:“若是有冤情,明日再来击鼓鸣冤。”

秦怀帮忙讲述了白日两人一同前往秦家的事情,解释道:“这位女道长确是王爷相识的人。”

官差狐疑地又打量她两眼,才把人一起带了进去。

殓房内,沈时砚看到顾九愣了下。

楚安惊讶道:“顾娘子,你怎么来了?”

“待会再说,”顾九走到沈时砚身侧,低声道,“王爷,让秦怀认尸吧。”

沈时砚看向秦怀,让旁边的仵作掀开岑淑琴的白布,露出胳膊上的烫伤,问道:“你看看这可是岑四娘子?”

秦怀认真瞧了几眼,坚定地摇头:“不是,我家娘子身手臂上没有任何疤痕。”

楚安问:“你可确定?”

秦怀笃定地点头。

那可就奇怪了。

田大娘子说这是岑四娘子,可秦大郎却笃定不是。

楚安转头看向沈时砚和顾九,用眼神表达疑惑:总不能这世上有两个岑淑琴不成?

沈时砚又让秦怀认了认另外一具女尸,秦怀仍是不识。

沈时砚让官差把人送回去。

待殓尸房内仅剩下顾九,沈时砚和楚安三人时,顾九从袖中掏出岑四娘子的荷包,慢慢道:“王爷,嫁到秦家的人可能不是岑淑琴。”

鬼新郎

沈时砚和楚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四个字:果真有鬼。

夜幕低垂,寒风冷冷地吹动枯枝残叶,沙沙作响。殓尸房内几盏烛火摇曳明灭,将三人连同两具无头女尸的影子映在惨白斑驳的墙皮上。

顾九把在岑四娘子房间里遇到的事情说完,楚安不由地一脸讶然。反观沈时砚眉眼平静,像是已经猜到了。

顾九虽是不懂女红,但从荷包和手帕这两样东西打结收尾的不同方式,和岑淑琴房里留下来的物件儿,一切的指向俱是如此。

“可岑四娘子出嫁时难道没人发觉?”楚安不解道,“候府不知?秦家不知?”

沈时砚看了一眼岑淑琴的尸体,缓缓道:“明日去趟候府,就该清楚了。”

这时,流衡从外面进来,道:“王爷,已按照您的示意,将那扬州商人放了。”

顾九愣了下:“王爷,问出什么了?”

“并无,”沈时砚笑笑,“没有证据,他就是良民。大宋律法护得住他,总关押着也不是办法。”

顿了顿,他吩咐流衡:“看紧。”

翌日清晨,顾九早早地被明月叫醒,说开封府来人了。为了不惹人疑,顾九不急不慢地梳洗一番,才去了前厅。

厅内,田氏和沈时砚坐在条案两侧,楚安则站在沈时砚身旁。岑庆的五位妾室和岑管家等几个府中老人也在。

顾九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岑管家,行过礼,和几位妾室坐在一起。

顾九听了两句,对话已经进行到了正题。

“岑四娘子成亲时你们可亲眼看着她上了花舆?”沈时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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