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 2)
谢十六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侍从们一拥而上,将程小公子围在了中央,好半晌,才听到他压着怒火和杀意的咆哮声:“给我,杀了他!!!”
程小公子气疯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过多叙述了,谢逢秋作为老大,小弟失职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当仁不让地提着铁棍与侍从们混战在一起,对方人多势众,本该谢逢秋两人要更吃亏一点,奈何这人鸡贼,乘着混乱摸到了程小公子跟前,自家主子的头髮被人揪在手里,侍从们自然投鼠忌器,年少轻狂程小公子当场就怒了,他有样学样地揪起了谢逢秋的头髮,两人跟当街泼妇一样互相抓挠,直到邀月书院的人闻声而来,强行将他们分隔开。
程小公子一身锦衣华服给抓成了鸡毛掸子,他顶着一头乱发,当即发誓,从今往后,他与这俩人不共戴天。
而现下,谢逢秋看着一瞬间怒气值暴涨的红衣小公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今天这石阶是不好上了,弃权吧,弃权是条好狗,操作稳。
说起来,他对这金枝玉叶的小公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感——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没点逼数。
在他看来,真正为了磨炼自身而来的人,昨天在福满楼门口,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有太多的东西比面子更重要了,因为一个乌龙就跟还不知底细的未来同窗交恶,属实是非常没脑子的事——但毕竟是他们先招惹的人家,不占理,对方找茬能避则避,避不了再决一死战。
程衍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不好当着众多导师的面发作,他冷冷地盯了谢逢秋许久,最后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大意是:你们等着。
谢逢秋看着他转过头去,高高束起的马尾甩起老高的弧度,差点甩到他脸上。
廉丹活力满满地讲完了致词,然后给他们让开通往山巅的路,年轻的学长点燃了香炉里的信香,并宣布规则:“三炷香时间内,能走到终点的人,即视为成功。”
站在边上的白胡子老头负着手,频频向他们投来殷切的目光。
谢逢秋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总算明白了——弃权是不可能的,廉丹活在这世上一天,他就不可能弃权。
先通过这一轮再说吧……
廉丹那番慷慨激昂的宣讲还是有点用的,至少一声令下,出发的学子们都容光焕发,激情澎湃,仿佛个个都有信心走到山顶。谢逢秋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在谢十六的催促下慢吞吞出发,跨上第一步台阶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干咳,他循声望去,廉丹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用力地朝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孩儿们,不灰心,不放弃,美好的明天就在前方等着你们!
“……”
谢逢秋诡异地看懂了他的口型,没说什么,牙疼似的扯了扯嘴角,跟着大部队走远了。
千层石阶之所以能被当成测试的题目,就是因为其不仅能锻炼人坚持不懈的毅力,还能锻炼人困境中求生的坚定心智,简单来说,要想一步一步走到山顶,不仅得有强健的体魄,还得有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爬上去的信念!每一层石阶都刻满了符篆,符篆会影响身体里灵气的流动,攀爬过程中,无法御剑升空,也无法用灵气来缓解身体的疲惫,甚至到了后期,符篆的作用会逐渐放大肌肉的不适,浑身上下简直像被车轮子碾过一样,几乎没办法直立行走,对于多数学子来说,这绝对是他们这辈子遭受过最苦难的折磨,无数人在这石阶上留下绝望的泪水,才有了后来关于绝望坡的恐怖传闻。
这一关,拚的是身体素质,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就这一点而言,那些修锻体武学的人和谢逢秋这种从小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的人,是占有先天优势的。
谢逢秋轻轻松松地走上一百级,脚步落定之时,顺手拉了身后的谢十六一把。
“秋哥,”谢十六稍微喘着气,不停不歇地爬了一百级,正常人都会有点喘,除了他不太正常的秋哥——这位自小就比同村的孩子力气要大,四岁就爬山上树,地里插秧河里摸鱼,长大了还能效仿武松徒手打虎,前年进村的那隻大老虎就是他一个人打死的,虎皮现在还在他家垫着呢,架势跟山大王似的,“……你算时间了吗?三炷香,我们能不能赶到啊?”
谢逢秋懒洋洋的,牛皮张嘴就来:“三炷香的时间,都能从山头走到山尾了,安心吧,你秋哥带你躺赢。”
他从旧摊子上淘来的那把棍子似的剑,昨天的时候还是人间利器,今天就是人间累赘,重量不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锻成的,搁在身上腰都得压弯三寸,谢逢秋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说道:“走吧。”
两人继续前进。
这期间程小公子倒是没主动找事,这里显然不是个合适的地方,时机也并不美妙,而且,他好像有点自顾不暇,怕是没有精力来挑衅他们。
大约在四百多级石阶,程小公子撑着膝盖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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