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黑狗(1 / 2)
犬声狂吠,引来周围村民的咒骂。「你家这狗发什么疯啊!该不是狂犬病了吧?」
「吵死人了,一天到晚叫这么多次!」
「大白天的又没有小偷,叫什么叫啊!」
「打死算了!」
一个形容枯瘦的男子匆忙走出院门道歉,然后回院子裏呵斥那条大黑狗。
「大黑,别叫了!再叫真的打死你了!」他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黑狗呜咽了两声,那声音十分委屈,然后突然又狂吠起来,似乎在拚命提醒主家有危险。
我哥拍了拍门板,说道:「大叔,我能让你家狗不叫,你信不?」
男子瞪了我哥一眼,紧接着看到我哥身后臭着脸的奚伶舟,赶紧手忙脚乱的往裏面让。
奚伶舟不愿意进去,她害怕院子裏的阴邪之气,我哥倒是进去溜了一圈,然后走过来说:「小乔,裏面西南角确实有东西,今晚肯定要在这儿停留一夜,那东西应该晚上才会出现,阴气很重啊,你下来看看么?院子裏有架子,挺凉快的。」
我笑道:「我以前跟你出门,什么时候怕过热啊,我才没那么娇气!」
话是这么说,可是天上的太阳炙烤着头皮,我还是出了一头汗,污老太太说生了孩子后身体里的水分会慢慢排出来,所以这段时间我吹空调都能出汗。
那枯瘦男子是奚伶舟的亲生父亲,奚伶舟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站在门边不进院子,他尴尬的劝了好多次,说站在门口让邻居看到不好。
「卖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说闲话?现在怕什么怕?报应迟早会来,你们到时候慢慢哭吧。」奚伶舟冷嘲热讽,彷佛面对一个毫无关係的人。
那男子有点怕她,不敢多说什么,回头来问我们:「你们是二丫头的朋友么?」
二丫头?我瞟了奚伶舟一眼,她冷哼了一声扭开头。
这副模样真像不良少女……穿着牛仔短裤、露脐t恤,脖子上戴着金属项圈、红色短髮,打着一串耳洞……这模样居然是个巫婆子?
只能感慨社会进步了啊。
我哥将软中华递过去,我们坐在花架的竹凳子上聊天。
这大叔姓刘,原来穷得要命,老婆生了两个女儿,老二就是奚伶舟,那时候养不起孩子,就有人劝说把老二卖掉,给老二也有个好点的生活,起码吃得饱。
走投无路也只能这样,卖掉奚伶舟时,他悄悄的留了心眼,想着以后努力赚钱再把她买回来。
拿着卖女儿的钱,他开始去小城裏起早贪黑的做小本生意,赚了点钱在这儿盖了这栋小院子,家裏才算有个落脚点,这时候想把奚伶舟买回来,她却早已跟着马老太太离开了。
自从住在这裏后,家裏顺风顺水,大女儿早早出嫁,他们身边没孩子,就继续生,结果连生了三个女儿,他觉得老天爷不会给他儿子,就打消了让老婆再生的念头,又多方联繫上奚伶舟,打算把这个卖掉的女儿也接回来。
女儿们长大,他准备把房子扩建翻新,动工时从地下挖出一个动物的头骨,工人说不吉利、不干了,他心裏害怕,就想叫奚伶舟看回来处理。
谁知奚伶舟院子都不进就跑了,这次也是,站在院子外面不愿意进家。
「她恨我们啊,我们也觉得没脸见她……报应我也觉得正常,但家裏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这几天担惊受怕,三个小孩儿我都用绳子绑起来才敢睡觉!」他抹了一把眼泪。
「为什么要用绳子绑起来?」我纳闷的问。
他脸上惊恐,压低声音说:「一开始,我看到三丫头大半夜的跑到院子裏挖土!我吼了一声,她居然昏倒了!村裏老人家说她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
「后来四丫头又是半夜起来,我家大黑咬了她一口……我开始怕了,最小的女儿才四岁啊,我怕下一个出事的是她。」
他说到这裏,悄声道:「村裏有人说,这是我家二丫头报復我们,我想着叫二丫头来看看,顺便也给她道歉赔罪……」
巫婆子确实让人又爱又恨,有事相求的时候,希望她们能救命;得罪她们的时候,又害怕她们报復。
我回头看了看门外蹲着的奚伶舟,这会是她的报復吗?
堂屋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匣子,我哥问道:「那就是挖出来的东西?我能看看吗?」
「能、能!您是法师,当然能看……」刘大叔忙把我们引到堂屋门口。
堂屋门上挂着一面村裏常见的塑料边圆镜……这家人指望随便挂一面镜子就能辟邪么?能有用才怪。
我哥含着铜符跨进去,哼哼道:「我们见过的凶物多得去了……嗯?这啥玩意?」
他掀开匣子看了一眼,招呼我过去看。
裏面是一个动物的头骨,头型尖长、有两个盘曲的大角,头骨不是白色的,而是深褐色。
「……盘羊角。」我抬眼看向我哥。
我哥拍了拍脑袋:「对,盘羊角,刘大叔,你家祖上有人信佛教么?藏传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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