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1 / 2)
陈么没站直,鼻尖差不多和明渡的胸膛挨着,他嗅到了一点咸湿的汗味,不难闻,但很张扬,这是属于年轻的男生干净又烈性的荷尔蒙。
这气味清晰得灼人耳目,尤其还是在格外炎热和喧嚣的夏天。
他是gay,还是很早就清楚自己性向的gay,明渡又是真的帅,不只是肩宽,明渡的胸膛看起来结实又强劲,他真的被蛊到了,声音是沾染了湿气的腔调:“……哦。”
明渡热爱赛车攀岩,他小臂上的线条利落简单,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看着就沉稳有力:“你琴箱装的什么,大提琴?”
他嗓音是有点凉的,不太热情,有点强势,“也给我吧。”
大提琴不见得有的重,但背久了就是难受,陈么的肩膀已经磨得有点疼了,卸下来的时候他感觉浑身一轻。
他还对着明渡的胸膛,他觉得自己有点脸红:“谢谢。”不只是脸红,他耳朵尖都有些滚烫,然后他就看见了明渡的黑t,这件短袖近看就更廉价了,印在上面的骷髅都有点掉漆了——他大抵还是清醒的,声音又清了起来,“谢谢了。”
明渡刚背好陈么的琴箱,他没看陈么,单行道那边停了一辆车:“嗯。”黑车,车牌尾号是283,“车来了。”
陈么还没应声,那两个在一边骂脏话的男生终于消停了下来。
“操他妈的,终于来了。”
“傻叉,这么热的天不知道朝这靠靠……有妈生没妈养吧。”
单行道司机怎么过得来?
陈么有些烦躁的压了下厌恶的心思,他讨厌这儿的人,也厌恶这些淫言秽语,他拧了下眉,又很快恢復了笑脸,他迟早离开这儿。
他的人生不应该是与这些人为伍,他应该在金色的大厅听莫扎特,在塞纳河畔赏春水,在法国巴黎的时代广场喂鸽子。
明渡也不喜欢他们,但不是因为他们说脏话,他是不喜欢他们不洗澡,他刚进宿舍的时候真觉得误入了什么生化研究所:“走吧。”
车上开着空调。
陈么终于能缓一下了,他帮张海丽登记了一上午,胳膊都有点酸疼,暂时是跑不了了,他只能把心思落在工作上,他扭头看明渡:“你来这儿多久了”
明渡被赶出家门得有一周了,他靠着背椅,眼睛微微眯起,面部被光照的有些模糊,就下颚线异常的清晰:“没几天。”他还是觉得陈么干不下去,“你家在哪,现在定一下明天回去的票吧。”
陈么:“……”
他要恼了,他连唇都抿起来了,“你怎么这样。”
明渡掀开了点睫毛,他瞳孔是纯正的黑,有点瘆人:“我怎么了?”他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他还笑,“我好心提醒你呢。”
陈么觉得他跟明渡是无法交流了,他重复道:“我是来打工的。”
明渡知道:“要是跟家里吵架闹翻了就好好道个歉回去吧。”
他爸妈走得早,他亲戚也不想管他了,他跟谁道歉?谁能让他回去?陈么本来就烦,明渡还在他雷区上来回横跳,他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要你管。”
明渡是管不着:“我不管。”
陈么心里更烦了:“你不管你说什么。”
明渡很坦然:“我嘴贱。”
陈么:“……”他脾气一阵一阵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不想笑的,可没忍住,他笑起来就很甜,眼睛弯成一道弯儿,睫毛还是蓬的,“是挺贱的。”
很少有人在他自损的时候附和的,看他跟家里闹翻,他爸妈能气到在把他赶出家门的时候连那件阿玛尼外套都扒了下来就能知道了,明渡的脾气狗得很,刚烈又恶劣。
他看向陈么,眉梢刚扬起又放了下来,声音有点懒:“嗯。”
陈么刚歪车窗上就被颠簸得磕了下脑门,换成其他人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该直接用脑袋靠着车窗,他不,他觉得这是出租车的锅。
换成劳斯莱斯一定颠不到他,他捂脑门,又开始觉得别扭、难受了。
明渡数了下,陈么在他旁边两分钟扭三次:“怎么了。”
陈么弯腰捂脑门,有点委屈:“磕着了。”
“……”
坐车怎么能磕着?
闭目养神的明渡终于舍得掀开眼了,他睫毛也长,还漆黑,衬得他的眼神很有神,像一把开了刃的刀,雪亮锋锐:“哪儿?”
陈么挪开捂着脑门的食指,他手指细白,额前的碎发很软,被往上推的时候蓬起的弧很漂亮:“这儿。”
明渡要很仔细地看才能在陈么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看到一点红,他上初中跟人打架、被人捅了一刀、他前不久去山道飙车、摔断了一条腿。
他要很努力才能保持住他此刻微妙的神情:“哪?”
陈么推开额前的碎发,往明渡身前凑了下:“就这啊。”
明渡注意到了陈么的衣领,那衣领开得有些大,一弯腰就容易往下坠,露出的一截锁骨细白,他觉得非礼勿视,就往下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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