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 / 2)
几个女生上去切了歌,包厢灯光变幻成相应的暧昧色调,不停在明亮与幽暗中切换。一个女生拿过话筒突然说:“谢谢江煜哥给的机会,其实,我想借这个机会向一个人表白……”她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搜索,最后锁定了一个方向。
江煜马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那女生说:“傅子越!我很喜欢你!”
傅子越大受惊吓,被射灯照着,恨不能把脑袋藏到胳肢窝底下。
起哄声里,贺循的胳膊被动了一下,顾西园柔软的唇贴上他耳朵,吹着气问:“为什么明明是你的庆功宴,没有人来恭喜你?”
贺循侧头看他:“你说为什么?”
顾西园软绵绵靠着贺循,掰着指头给他数:“一会儿是江煜,一会儿是傅子越……”
“你喝的是酒吗?”贺循问。
“没有,”顾西园小声反驳,“是果汁。”
贺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杯子里是橘红色液体,桌上放的的确是橘汁饮料,地上却东倒西歪几支空的金酒瓶。这一圈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迷蒙的神情。
顾西园在晦明变换的灯光里贴近贺循脸侧,喷吐着甜蜜醺然的气息,说着好听的话:“没有人的话,我来恭喜你啊,贺循,你好厉害,我今天听见你对阿姨说话,好冷酷,我喜欢!”
贺循:“…………”
傅子越再也不能忍受了,陪江煜发疯就算了,居然还惹了朵不熟的桃花,赶紧借口尿遁,临走前发善心想带上贺循,却发现好兄弟早就扔下自己先走了。
轰趴馆的走廊里,墙漆成朦胧的蓝,地毯是深沉的灰,光线像在隐藏某个秘密,叫人路都看不清楚。傅子越摸索着找楼梯,耳朵里忽然就钻进楼梯转角处细碎的声音。
“一点点而已,我还是清醒的……”
“是吗?”
傅子越探出头,还没叫贺循,看清他手里拎着一个人。傅子越记性一向很好,一起上过排球课他就记住了,那是与贺循一起组队的学弟,江煜乱开别人的玩笑,说他在追求贺循。傅子越是不相信的,他见过贺循拒绝别人,如果小学弟真有那种想法,贺循不会跟他上一学期的课。
但现在他的信念动摇了。
小学弟踩着地毯踮起脚尖,向贺循靠近了一点。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但傅子越直觉到贺循被人亲了。
“清醒的人会说自己是清醒的吗?”贺循没有一把推开,也没有后退,用一种傅子越很陌生的,温和而引诱的语气说话。
突然就爱上了泡自习室,从某天起不再和他们一起吃夜宵,好像总在和什么人联系……贺循种种异常的行为立即得到了解释。
傅子越开悟了。
贺循蓦然回头,与傅子越隔着阑干对视。傅子越有点尴尬,还没开口,贺循却很自然地点了下头:“先走了。”
“哦……”傅子越懵然,目送两人下楼,心里像有隻猫在挠。
片刻后他决定把刚才看到的都忘掉,尤其要对江煜守口如瓶,因为江煜是广播成精,擅长製造大新闻。
他们回了贺循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那一天顾西园的确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清醒而分裂的,漂浮在半空中向下看着另一个自己依偎在贺循怀抱中,说着他原本没有打算挑明的话:“贺循,恭喜你保送阳城大学,太好了,恭喜你……”
贺循有点无奈:“今晚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底下的那个顾西园继续说,“我还是知道了,你藏得好好,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参加校际彩虹跑?一起看夜场电影、一起晚归……但是阿姨教训你的时候我不能陪你一起……”
贺循握着顾西园肩膀稍稍推开一点,指腹贴上发红的眼角一抹,匀开艳色似的。
“这个决定不是我外公,也不是你帮我做的,是我自己做的。你不需要胡思乱想。”
顾西园完全没有听明白,胡乱应着,不停嘟囔“你真好”、“我真喜欢你”,添了高浓度酒精的橘汁让他变得像熟透的果实,染上绯红颜色而从内到外散发出甜蜜气息,带着一点献身式的天真,亲吻贺循的眼角、眉尖、挺拔的鼻梁与温暖的嘴唇。
他想自己确然是清醒的,只是清醒的那部分被贺循动作带起的风送上半空,白色的绒毛展开小伞,缀着他的灵魂,拥抱美梦似的撞碎在玻璃墙上,再因为贺循的目光,因为他的亲吻吮吸、禁锢与抚弄,而生根发芽,开出无数风里摇摆的小花。
贺循眼神沉沉的,按着顾西园深陷进卧室的床里,外套与毛衣丢弃在地上,肌肤因裸露在空气中而战栗,光洁的肩膀留下清晰的指印。贺循克制地舔吻顾西园的唇齿,咬他的舌尖,很礼貌地询问:“顾西园,你明天还会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顾西园舌尖都被他吮得发麻,抱着贺循的腰,想要贺循贴住他的肌肤,要他身上的温度与气息。
贺循少年时期没有被熏衣与香氛浸染的,干净得青草地一样的肉体味道,深刻保存在顾西园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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