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 / 2)
苏稚杳不经意间听得沉迷。她不懂粤语,但隐约听出几个关键词。晚七点,维港饭店,情人节,生日。里面不知何时没了声音,应该是他的通话已经结束,苏稚杳屏着气,想悄悄退回到自己房间,这时,怀里的二窈像个叛军,突然一声喵叫。苏稚杳慌乱中逃遁。书房门拉开的瞬间,客卧的门关得砰响,贺司屿垂眼,二窈蹲在门口,软软扫着尾巴,一对蓝宝石的眼珠子和他对望。贺司屿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气音,返身回屋,任由二窈跟进去。当晚,苏稚杳浸泡在圆形大浴缸里。养肤的海盐椰奶泡沫液拥泛到肩头,露出雪白的细颈,长发在脑后用一支珍珠簪松松挽着,耳鬓几缕弯弯的短碎发沾了水气的湿晕。水雾氤氲在眼前,暖得她犯困,昏昏欲睡之际,苏稚杳想到不久前偷听到的电话,迷迷糊糊地臆想贺司屿情人节那天生日。晚上七点,他在维港饭店有饭局。下周三。二月十四日,情人节。翌日,贺司屿果真回了港区。这回他离京的时间略久,似乎有重要的事忙,一直到十四号情人节,都没有要回的消息。周三那天下午,苏稚杳在琴房练琴都心不在焉,弹着弹着就走个几秒的神。总控制不住想到贺司屿。苏稚杳自钢琴前起身,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左思右想,她理清头绪。目前的情况就是,只要她想解约,就不得不哄贺司屿出面,如果不愿意继续忽悠他的感情,那就得再忍受十年合约到期,指不定还要被逼无奈嫁给程觉。“……”她说服了自己。选前者,听天由命。为了自我的内心好受一些,苏稚杳下定决心,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善待贺司屿,至少她不是纯纯利用,也是付出过真心的。这么一想,纠结的痛苦顿然消失,苏稚杳心情豁然开朗,立刻订下一张三小时后飞往港区的机票。临时起意,想给他生日惊喜。一辆风骚的亮粉色四座敞篷超跑飞驰在国贸大道。副驾驶座,程觉戴着副墨镜,一只胳膊横出窗外,迎面的疾风把他的栗色短发往后甩。开车的人踩着油门飞驰,声音扬在风里:“觉哥,情人节怎么不约小貂蝉出来啊?”“闭嘴,烦着呢。”程觉没好气,苏稚杳最近都不爱搭理他,一主动就拉黑威胁。后座那两个跟着起哄。“觉哥行不行啊,这都追多久了,还没把杳妹追到手?再搞不定哥们儿可要上了。”“走走走,咱们到琴房看看杳妹去!”超跑一个旋风拐,掉头开往永椿街。靠近琴房,车速缓慢下来,程觉一眼就望见了苏稚杳。她站在马路对面,小洋房外那棵槐树下,一套米色小香风连衣裙,中低跟短靴上的小腿柔细瓷白,起风了,她的长发扬起柔柔的弧度,立在风景中,画面唯美得像一幅画。程觉手指把墨镜从鼻梁勾下到鼻翼,看得呆住。另外三个人眼睛也都看直了。“别的妹子和小貂蝉真没可比性。”“你们说,杳妹等谁呢?”话刚问出口,那辆黑曜加长版布加迪商务从他们身边驶过,沉稳停在洋房前,完全挡住了苏稚杳的身影。秒的功夫,车子驶离,来去无踪。洋房再重现眼前时,槐树下空空无人。敞篷超跑里的四个人都愣住。“黑牌照,五连零,绝版私定款,我去……这台bugatti谁的?”“港区入境的车子?”程觉懵怔中回神,猛地鲤鱼打挺:“草!”他乖乖被贺叔架走了?飞机在港区国际机场落地时,正到晚七点。
苏稚杳叫车直接去了维港饭店。她有预约维港饭店的晚餐,顶层落地窗旁的座位,还定了生日蛋糕,想给贺司屿庆生,不知道他饭局结束后有没有空。到达维港饭店,苏稚杳一下车,就给贺司屿电话,但他可能在忙,电话没接通。苏稚杳只好拍了张饭店的照片,发短信过去:【贺司屿,你在哪里?】饭店大堂奢华气派,装饰用的几幅油画均价值不菲,吊灯拖下串串真材实料的水晶,映得大堂金碧辉煌。苏稚杳一入内,就有侍应生上前迎接,领她到预定座位。贺司屿迟迟没有回复,苏稚杳让侍应生延迟上菜,坐在顶层落地窗边的位置,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苍茫夜色里,港口座座巨轮浮动,瑰丽的灯光倒映海面,拨开璀璨的水纹,仿佛电影里的秘境。苏稚杳正望得出神,耳边响起一声流氓哨。她循声抬头,桌旁不知何时多出几个人,暴发户的穿搭,有的尖嘴猴腮,有的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安好心。苏稚杳没理,这里是正经饭店,谅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哟,我没看错吧,真是小貂蝉?”为首的年轻人大大落落地在她对面坐下,眼神暧昧地在她身前摸索:“怎么一个人坐着呢,哥哥们陪你喝几杯好不好?”苏稚杳厌恶地蹙起眉。这人咬字的语气,欲望底下清晰压抑着怀恨和报复,仿佛曾经与她有过很深的过节,可明明他们不认识。“我朋友就要到了,请你让让。”“贺老板?”苏稚杳指尖一颤,心脏绷紧。看到她眼里的惊慌,年轻人心满意足地笑出几声,拎起桌面的酒杯,调戏地在桌上朝她敲两下:“贺老板和我们林哥谈事儿呢,没空陪你,敬哥哥两杯,哥哥带你过去。”苏稚杳呼吸越放越慢,预感到事情不太妙。她好像躲不掉了。……维港饭店和平包间,茶水区。黑胡桃木中式禅意方形长木桌,面对面总共配着四把太师椅。贺司屿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手肘随意搭在椅子扶手,右手指尖握着一支雪茄,烟雾萦绕。他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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