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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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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她背影消失在洋房门口,贺司屿眼中的不解逐渐浓重,莫名她突然跑掉。想不通女孩子的心思。“先生,走吗?”贺司屿没回答徐界的话,视线还没从窗外收回,声音沉沉的:“她怎么了?”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徐界愣住,寻思着方才那段对话并无严重问题,顶多态度冷淡了些,不过他一贯如此。“苏小姐大约是在生气。”“气什么?”沉吟片刻,徐界猜想:“或许,是因为苏小姐有求于您,您没答应。”贺司屿微微皱起眉头。他几时说不管她了?徐界冒着风险,再多言了一句:“要不您有空了……哄哄?”到琴房后,苏稚杳就给saria回复过去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决定要参加萨尔兹堡国际钢琴比赛。不管能否签约d,多经历比赛总不是坏事。苏稚杳刚刚在紧要关头失去骨气,她宁愿贺司屿对自己爱搭不理,这样她蓄意接近也会少一点心理负担,不像现在,时刻令她感到自己丧尽天良。她可真是个乖孩子。苏稚杳埋在钢琴上唉声叹气,颓唐几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开始练琴。同saria学琴的这一个月,苏稚杳习得很多过去不曾领悟到的演奏技巧以及情感处理,那些都是前辈宝贵的独家经验,是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她说晚上不用接她,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今天会练得很晚。那天下午,贺司屿都在家里书房。他有两个重要的国外线上会议,没必要去分公司。忙碌中的时间总是快得一眨眼,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书房里这般安静,只有项目书的翻页和钢笔的沙沙声,以及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二窈趴在他腿上睡觉,有时会发出舒服的咕噜。处理完手头工作,贺司屿沉出一声疲顿的鼻息,搁下钢笔,终于有空去看一旁的手机。屏幕显示时间。21:30贺司屿眸光微动,把二窈放到椅面,自己起身走出书房,才发现客厅和客卧都静悄悄的,她不在。这个点还没回,有些反常。贺司屿沉着眸色思考短瞬,过去一通电话,毕竟是女孩子,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他都需要确认她的安全,尤其当时还是个雨夜。但这通电话无人接通。又打了两通,依旧没有人接。贺司屿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不假思索捞过玄关上的钥匙,去到车库,开出那台银灰色帕加尼。他很少自己开车。永椿街这一片,一到晚上就冷清得很,雨珠子断断续续下坠,落在玻璃窗上汇聚交融,再被雨刮器刷走,帕加尼畅通无阻,开过空旷的街区,一路溅起飞花。车子在琴房前靠边停下。驾驶座的门自动升起,撑出一把黑伞。贺司屿下车刚走出几步,就隔着人行道,望见了走出那栋洋房的人。方入孟春,雨夜丝丝凉意的,她下巴缩在高领里,双手藏到大衣口袋,也许是在等苏家的司机,她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向外走到廊檐下。贺司屿在看到她安全的那一秒顿住脚步。他停留在原地,但苏稚杳一扬头就瞧见了他,他一身笔挺的西服,一把黑色大伞,金丝眼镜架在鼻梁没有摘下,颀长挺立的身形站在雨中,格外显眼。苏稚杳蓦地梗直脖颈,睁大眼睛,目光越过雨幕,茫然地和他遥遥对望。时空一瞬间呈相对静止。只有匀速坠落的雨,啪嗒啪嗒,在一处处小水滩溅出圈圈波纹。一段冗长过去,苏稚杳恍然间回魂,双手遮到额前,忙不迭朝他跑过去。“我不是说过不用接吗?”苏稚杳在他的伞下站定,仰起脸,轻喘着问。贺司屿声音压得低沉:“手机呢?”“这里呀。”苏稚杳拍拍大衣口袋,见他神情严肃,她若有所思:“怎么了,你给我电话了吗?我刚都在练琴,静音了。”“有事吗?”她不谙地眨眨眼。贺司屿眉宇微微松开,没多言,只下巴往车子的方向抬了下:“没事,上车。”说着,他手里的伞往前移,示意她拿着。

苏稚杳却怔住一下,没去接,不自然地偏开视线,温温吞吞说:“要不然你先走吧,杨叔都来接我了,马上就到。”她有点怕听到,他是特意过来接自己的,这会让她心理上更无法面对他。贺司屿猜不到她真实的心思,见她别过脸去,人扭扭捏捏,态度连平时半分的热情都没有,不由想起下午徐界的话。真在生他的气?贺司屿看着她脸,手臂突然往回一收,伞面离开,雨水跌落到头顶,苏稚杳惊呼一声,往伞下缩,一下子和他的距离拉得极近。近到能隐约感受到男人由上而下带出的热息。苏稚杳迷惘仰头去看他。“上车。”他语气平稳,不容置疑。苏稚杳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呆愣着,没有依他言,贺司屿等不及她反应,伞又是往后一移。这回,伞面是一点都遮不住她了。几滴凉丝丝的水珠滑落进后颈,苏稚杳下意识想躲,往前一迈,冷不防撞进了他怀里,柔软贴上了他那片结实。等再想退开的时候,苏稚杳发现这人坏得要死,只用伞沿遮在彼此的一小部分。雨水淅沥四溅,她半步都退不开。苏稚杳双手攥着他腰侧的西装,心跳骤乱不止,低低嗔怨:“淋到了……”男人却不搭她的话,似乎是确定她乖乖不乱动,就不会沾到水。他徐徐出声,慢条斯理的嗓音自她头顶沉下来。“还有两个小时到明天。”苏稚杳还没理解这话的意思。接着,又听见他耐人寻味低声说:“不再把握一下么?” 奶盐身体距离隐秘, 已不能再近。贺司屿外套前幅的乌木气息浸润在雨气中,随风融到苏稚杳眼睛里,渗入神经, 她思维开始昏乱。脑子突然就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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