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 / 2)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笑容很有冲击力,每回一笑,都能让人狠不下心,无可诟病。再逼她下去倒显得是他小题大做了。贺司屿淡嗤一声,直回身去。他的压迫一撤,苏稚杳顿时舒了口气。信或不信都不重要,他没再追咎就好。“你这么忙,这顿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今天先请我喝杯咖啡意思意思,不过分吧?”苏稚杳眨眨眼。她指着国贸方向的咖啡馆,看着很通情达理:“很近,你看,就在那儿。”贺司屿见识过她的难缠,没直白拒绝:“我的钱包在徐特助那里,苏小姐喜欢咖啡,稍后我派人拿些最高品质的巴拿马红标瑰夏,送给你。”苏稚杳清澈的眸光流转,一脸心思单纯:“可我现在,只想喝那家七十美金的st helena”她一肚子的小九九,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和他见面的借口。深着笑意说:“我可以先赊给你五百块。”贺司屿挑了下眉,目光向下打量着她,顷刻后,他唇角忽地一提:“苏小姐,算盘可以不用打得这么响。”经历过刚刚的胆战心惊,这会儿苏稚杳没有被说破心思的尴尬,反而坦荡荡地,轻轻笑出一声。起风了,晶莹的小雪飘飘洒洒,随风落下来,又有几朵雪霜,附着在他的额发和眉梢。苏稚杳隔着皮手套,握住他一只手腕,把他拉近自己,温温柔柔地说:“你站过来点儿,都淋到了。”女孩子力气绵薄,她施加在他手腕的这股微末的力道,不足以使他动摇。但贺司屿还是顺着这个力往前近了她半步。就如同当初晚宴时,她温顺由他捏着腕,在他左边的椅子一点点坐下来。两人拥挤在小小的女士透明伞下,距离近到这程度,凭空叫人生出点错觉,好像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意。苏稚杳手伸过去,指尖够到他发顶,动作轻轻缓缓,仔细拂去落在他额发的白,手落下时经过眉梢,虚抚一下,带走残留的一片碎雪。长发在风中软软地扬起几丝,沾到她脸颊和柔润的嘴唇。贺司屿不低头也不闪躲,目光静静垂着,看她一门心思为自己拂去风雪。“你老叫苏小姐,多见外啊。”她柔声柔气地说着,收回手,望进他黑眸:“我叫苏稚杳。”“稚气的稚,杳无音信的杳。”苏稚杳嘴角翘起漂亮的笑痕,意兴盎然地歪了下脑袋:“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多年克制,除非是贺司屿自己懒得装,要不然谁都别想通过表情看穿他心思。比如此时此刻,他神情始终寡淡,压在喉咙里的嗓音低沉,滚动着颗粒感。“这是命令么?”贺司屿眸色深深,又说:“没人敢命令我。”他言辞凉薄,但语气并不显狠,苏稚杳哽噎了下,倒也不惧怕。只将笑意一点点敛下去,语气哀哀怨怨,明明是在怪他,却又表现得很无辜:“就只是叫名字而已,又不是让你娶我,你都这么不愿意吗?”贺司屿瞥着她,压了下唇。苏稚杳低下头去,奶栗色的眼珠滴溜转,再抬眸看他时,眼底又恢复了那股子机灵劲,带着女孩子甜软可人的嗓音,恰如其分地耍起无赖。“叫我名字和娶我,你选一个。”她赖皮得心安理得。那天他就是这样,说是谈判,结果表面给她选择,实际是在给她下套,总而言之,她学坏了也是被他带的。贺司屿心情一瞬间变得啼笑皆非,鼻息逸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这到底是谈判还是威胁。“贺先生”一道耳熟的声音突兀响起。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苏稚杳惊骇之下倒抽了口凉气。苏柏手里握着一只白玉雕花的首饰盒,快步上前晏晏道:“听说您今天和盛先生约在华越,苏某过来,是想将这对粉钻……”话还没说完,苏柏余光扫见小姑娘的脸。他惊愣:“杳杳?”苏稚杳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出声:“爸爸……”苏柏看看自己娇怯的女儿,又看看她伞下那个面目硬朗的男人,一时间弄不清情况。当她又在惹事,苏柏望向贺司屿,态度诚恳:“贺先生,我家姑娘年纪小,不明事理,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倒也没有不好听。”贺司屿难得有闲散的心情。苏柏瘆得慌,心里捏把冷汗,试探问:“她今儿又和您说什么了……”
贺司屿睨了突然收敛的女孩子一眼,黑皮手套下的两指捻住领带的结,慢悠悠扯正。“苏小姐说让我娶她。” 奶盐苏稚杳察觉到父亲激灵得身躯一震。而始作俑者平静依旧, 他劲瘦的手指从领结滑到西服金属扣,慢条斯理扣上,一身斯文端肃, 侧过身。说完这话就走了。那背影颀长挺立,无形中在向她表达, 自重, 他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很明显,故意的。苏稚杳刚要羞恼, 苏柏一声郁闷混着无奈, 压制了她:“哎哟小祖宗, 你怎么又去招惹他了?”“……”他显然是被贺司屿那句“苏小姐说让我娶她”吓得不轻。苏稚杳支吾其词,酝酿半天有口难辩, 最后没了劲:“我没有,爸爸, 他乱说的。”苏柏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 自小被他惯坏了,受不了丁点儿委屈。再想到今早那条关于他俩不合的报道。于是苏柏没多心,当她是还咽不下粉钻的气,遇见了,就上去寻衅挑事了。“钻石没就没了,爸爸再给你买,不许再闹到贺先生眼前去了,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知不知道?”苏柏弯下腰和她平视, 尽管眉头肃皱, 但属于中年男人阳刚英气的脸上, 还是流露出一丝温柔。为了不被父亲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 苏稚杳只能忍气吞声:“哦……”“网上那些风言风语,阿觉已经叫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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