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 2)
着唱和圆滑,倒是温竹音在一旁稍显安静。程家父母对她也颇为满意。她像个商品似的,被他们在口中来回品评。苏稚杳听得心烦,一桌丰盛的宫廷菜全无胃口,干脆起身,出于涵养扯出一个笑容:“有点闷,伯伯伯母,我出去透透气。”“我陪你。”程觉捞过椅背的外套站起来。程母见状笑说:“对,杳杳想去哪儿,让阿觉陪着。”“不用了,谢谢伯母。”苏稚杳戴上围巾,不等他们再言,拢着羊绒大衣果断走出包厢。京市难得晴朗几天,今夜又下起了小雪粒,苏稚杳不愿吹冷风,径直去了地下停车库。她想先回家,一边走,一边低头给杨叔发地址,让他过来接自己。地下车库当时几乎没有人,场地很大,走路都能清楚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冬天耗电意想不到得快,还没发送成功,手机就因低电量熄了屏,苏稚杳无语,手机收回口袋,作罢准备回包厢。身后一声很轻的砰响。她下意识回首,车库白光暗沉,除了车辆空空如也,一眼望不尽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在回头时,突然瞟见几米开外那辆越野车的轮胎后,露出半只棕皮男士马丁靴。有人藏在那里。苏稚杳屏息,试探性地走了几步,细细分辨出后面的声音,确定那人是在跟踪她。心咯噔咯噔跳不停,她加快步子,感觉到身后的人越跟越近,她几乎小跑起来。“老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远处有说话的声响,似乎有不少人在,苏稚杳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最后跑到的是一个角落的空车位,她急忙刹步,被眼前的情景惊住。男子衣服皱乱,鼻青脸肿,张口都是血,被几个魁梧的保镖扣着胳膊和脖子,死死押跪在地。这帮人显然更危险。苏稚杳虚喘着气,意识到自己出了虎口又进狼窝,想也不想地后退两步想逃。一转身,一张熟悉的面孔落入她的视野里。轮廓利落,骨相优越,眼窝深邃而有神。……贺司屿。撞见他的那刹,苏稚杳倏地止步,仰着脸,难以置信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贺司屿眼里没什么情绪,和她对望顷刻,视线移开,眼神近乎冷漠,睨向被扣在地上的男子。没多余言语,他越过她,走向那处。可能是奔跑过或是受到惊吓的缘故,苏稚杳有些缺氧,她用力呼吸,心跳如雷。在贺司屿就要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忙伸出一只手,扯住了他西装的袖子。“贺司屿……”苏稚杳脱口叫出他名字。她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私心,毕竟对他的心思,她动过不止一次,但当时更多的是求生欲。贺司屿被迫停下脚步。微顿两秒,他慢悠悠回眸,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瞧住她。女孩子小心翼翼抬起脸,睫毛轻轻在颤,头发乱了,围巾也乱了,双颊微微泛白,略显可怜地望进他的眼睛。看样子是在害怕。“好像有人跟着我,我有点儿怕……你……”能不能先别走。很小声,带着怯意和一点点鼻音,最后一个字拖出柔柔弱弱的尾调,有那么一瞬,和当年在纽约别墅被他吓哭时的模样重合。贺司屿站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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