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 / 3)
,如今动了春心,就自然长出来了。”容妃:……天子原本是随口一句话,底下的人就挖空心思揣摩,恨不得从一个字里咂摸出三种意思来,容妃想起外面那些众说纷纭的传言,景明帝好似一直背了一口恁大的黑锅,偏偏他自己还半点没察觉。罢了,容妃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提醒他了,只是笑道:“如今太子殿下红鸾星动,怕是好事将近了。”“他动他的,”景明帝不以为意道:“人家肯不肯还尚未可知,若是旁人,他兴许还能凭着身份,以势压人,可这黎枝枝是他姑母的女儿,他要是敢动歪心思,只怕要脱一层皮。”说到这里,景明帝顿了顿,又道:“罢了,他自己的事情,由得他去。”话里话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容妃心中不信,故意忍俊不禁道:“这太子殿下娶不着太子妃,皇上也不管?”“不管,”景明帝语气淡淡道:“朕吃多了人参燕窝,来管他这档子破事。”
……却说黎枝枝跟萧晏去了马场,这地方开阔得很,数十丈见方,如今已是深秋,草也枯黄了,被阳光照得金灿灿一旁,仿佛铺了一层绒毯似的,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打几个滚。走了一阵子,黎枝枝已经有些熟悉这匹马了,彻底放松下来,但见它那长长的鬃毛被风吹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拨弄,甚至还很有兴致地给它编了个小辫。正在她玩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是萧晏,他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了,黎枝枝顿时有些心虚,太子殿下亲自给她牵马就算了,她还不专心,也着实是不该。于是她拨了拨那条小辫子,把它藏在马鬃里头,又讨好地冲萧晏笑了笑,道:“太子哥哥累不累?”少女笑容明媚,眉眼弯弯,长长的睫羽上闪烁着金色的碎光,眼波清亮如水,般般入画,兴许她自己没发觉,只这么笑着,自透出一种天真可爱的惑人意味。萧晏看了她半晌,问道:“想不想跑马?”听闻此言,黎枝枝顿时心动起来,又有些害怕,道:“我不会。”“我自然会教你。”黎枝枝有些跃跃欲试,只见萧晏走到马儿旁边,轻轻拍了拍它的鬃毛,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马儿扬了扬头,呼哧呼哧打了一个响鼻,仿佛在回应。萧晏的身形颀长高大,但是在那匹马面前,依然显得有些不够看,然而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只轻轻撑了一下马鞍便翻身上来了,动作利落干净,如行云流水一般,看起来竟有几分赏心悦目。他坐在黎枝枝的身后,略略探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靠得愈近了,黎枝枝下意识低头,看见萧晏的手穿过她的腰侧,握住了马缰,那双手生得很好看,修长白皙,十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有些微的青筋凸起,是淡淡的青蓝色,指尖还染着一点墨迹,让这双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人,带着温雅的意味。不知为何,黎枝枝的心跳忽然快了许多,她下意识移开视线,好让自己的目光离开那双手,落在马场的草地上,勉强平定了心绪。谁料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略略压低的声音:“你害怕?”温热的气息吹拂过耳廓,黎枝枝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那种熟悉的战栗感又袭来了,和上次一样,令她几乎不能动弹,与之相同的,则是那淡淡的檀香气味,在这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暖融融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简直无孔不入。日头似乎有点太大了,照得她有一种晕眩感,面上微微发热,一路烧到了耳根去了。她却不知,萧晏坐在她身后,紧盯着那如白玉一般的耳垂,一点点染上绯色,变红,在明亮的阳光下近乎半透明,像夏日的樱桃,又或是石榴籽。让人想将其抿在唇间,舔|舐厮磨,又或是轻轻啃咬,仔细品尝那甘美的滋味。太子殿下那双凤眸变得愈发幽深,他一点点收紧马缰,不可避免的,修长的手指碰到了另一双手,是与他不同的纤细嫩滑,柔若无骨,指尖不经意相触时,两人同时颤了一下,酥麻之感迅速蔓延开去,让人神魂都为之战栗起来。黎枝枝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去,却被那双手紧紧握住了,粗糙的马缰嵌在掌心,耳边传来萧晏微哑的声音:“随意松开缰绳,是骑马之大忌。”黎枝枝轻轻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把心神从那双手上收回来,试图转移注意力,忽然想起方才萧晏对着马低声说了一句话,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太子哥哥方才和马儿说了什么?”萧晏一时间没说话,正在黎枝枝疑惑的时候,他才用一种慵懒又带着笑意的语气,道:“哦,我和踏雪说,马背上是我的心上人,让它乖一点,不要吓到你。”作者有话说:容妃:皇上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锅啊!踏雪确实很乖, 但黎枝枝绝不相信这是萧晏的功劳,她压下紧张的情绪,故作平静地道:“马如何能听得懂人话?”闻言, 萧晏只轻笑起来,他忽然吹了一声口哨, 唤道:“踏雪。”原本还在缓缓踱步的马儿停了一下,紧接着, 它开始小步跑了起来, 黎枝枝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了缰绳, 往后仰了仰, 正好撞入了身后人的怀中,她单薄的肩背贴上对方坚实的胸膛, 有一瞬间, 黎枝枝甚至能感觉到一阵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不知究竟是谁的。踏雪越跑越快,有风迎面吹来,带着秋日里特有的微寒,令人心神都为之一清,黎枝枝忍不住微微眯起眼, 看向远处, 天幕呈现出一种静谧的瓦蓝,琉璃一般的干净清透,偶有数点飞鸟掠过,惬意闲适。“踏雪是大皇兄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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