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 / 2)
温也闻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卿面色愈发苍白,却对他安抚一笑,“我没事的,咳咳,我说过,还要陪你去看雪,还要陪你去江南看你妹妹……”
温也眼睛发酸,“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这些日子他是眼睁睁看着钟卿的身子是如何每日消瘦下去的,若不是那日在昭佛寺为了救他,诱发了体内的毒性,他现在本该比以前要好上许多才是。
可钟卿却一直告诉他,动用内力有所损损耗是正常的。
温也不便找外人来看,也只能私下问问钟卿从钟家带回来的府医,府医也叫他稍安勿躁,钟卿的身子并不算太坏。
倒教他觉得自己疑心太重。
钟卿淡笑道:“我真的没事,我何时骗过你。”
“可是”温也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暖带给他。
“阿也,”钟卿轻抚他的脸庞,似是坚定地承诺道,“就是为了你,咳咳咳……”
温也赶紧替他顺顺气,钟卿攥住他的手,坚持把话说完,“就是为了你,我也舍不得死。”
温也趴在钟卿的膝上,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喃喃道:“景迁,快点好起来。”
钟卿眼前隐隐有些发黑,他极力咽下喉间涌上的血腥气,抚摸着温也的后脑杓,浅浅一笑,“好,我答应你。”
京中连日大雪纷飞,积雪把大大小小的道都堵上了,家家户户遮上了厚厚的帘幕,烧上炭火,抵御严寒。
慕桑趴在床榻上,皱着眉,轻轻掀开自己的伤口处,冰冷的衣料剐蹭着血糊糊的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慕桑更是疼得呲牙咧嘴。
王府生活虽是富庶,但主仆有别,主子房里不仅有地龙,还烧着上好的银丝炭。
下人房里的炭品质便要次等些,份例也是逐级减少。
慕桑作为钟卿的贴身侍从,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不说,虽用不了上好的炭火,平日里也是不愁份例的。
但今年入冬得早,炭火需求要大些,除了王府里几位主子,各房下人都分得紧巴巴的。
慕桑和栖衡一下山,忙完手头上的事,便自己去领了罚,按说十五鞭也不是什么大事,栖衡挨了还能正常行走,可慕桑是打心眼里舍不得云越受苦,便自觉替他先挨了三十鞭。
钟卿手下的人从来赏罚分明,该罚的时候,惩戒处的弟兄可不管你是谁,照样一鞭子呼呼落到实处,半点不手软。81
这一顿四十五鞭下来,慕桑几乎是走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惩戒处的弟兄打完人,还好心给他塞了伤药,饶是慕桑再心疼伤,也挑不出人家半点错处。
好容易爬回房,慕桑却发现前两日领的炭火烧完了,他心思玲珑,向来对别人处处周到,对自己却是应付得马马虎虎。
房中冷冷清清,连被窝都是冰冷的,慕桑为了处理伤口,大半个屁股墩子都晾在外面,又冷又刺痛,关键他自己又不好上药。
想想自己这凄惨处境,心中叹了一口气,又觉得能为云越挨顿鞭子,倒也算值当。
索性也不管伤口,顺手捞过床头的酒壶,先来口解解馋再说。
酒壶刚刚倾倒下来,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慕桑因为地位比旁的侍卫高,寻常人可不会一声不吭打开他的门,几乎是下意识,慕桑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支镖,就要向门口袭去。
外面风雪正盛,天色晦暗不明,伞下人逆着光,慕桑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之后便愣住了。
“你来干什么,操!”慕桑一时没注意,手上酒壶还保持着倾倒的姿势,酒液便顺着慕桑的下颌流到了衣襟里,顿时冷了个透心凉。
栖衡收了伞,冷眼看着这人把自己高的那么狼狈,面上闪过一抹无奈,说出的话却一如往常刻薄,“来看你死透了没有。”
慕桑连忙把腰带解开,想换身衣裳,但随即又想到栖衡在房内,手上又慢了下来。
门还大开着,风雪碴子哗啦扫进来,吹得慕桑半个屁股墩都要结冰了,他又怕栖衡看到自己的伤笑话自己,也不顾自己还没上药,赶紧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栖衡关上门,看到他手忙脚乱片刻不消停,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慕桑气得牙痒痒,果然,这畜生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爷好着呢,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用不着你操心。”
栖衡关上门,察觉房里不同寻常的寒意,偏头看向了一旁的炭炉,一层炭灰冰冷死寂,一看便是晾了许久。
栖衡道:“能跑能跳,连炭火都加不了?”
“谁说我加不了,那、那是因为小爷我火气旺,不怕冷。”
慕桑被酒浇了身子,身子便更冷了,多说两句话上下牙关便忍不住打颤,但饶是如此,在栖衡面前他总是有一股韧劲儿,生怕自己被看扁了,还要死鸭子嘴硬。
栖衡一眼看穿他胡搅蛮缠,走过去角落里拉开炭袋,发现里头就剩一层黑黢黢的炭渣,转眼再看慕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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