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 / 2)
他不想再偷偷摸摸,不想温也被万人唾骂,不想让他钟家百年名门声望毁于一旦。
这些年拖着这副半死不活的残躯从阎王殿来回几遭,他便更想努力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给温也一个安稳的以后。
因此谁也没能劝住他,而在他进府之时,太子曾许他三年之期。
三年内若他能替太子扳倒宣王,便不必强留他于朝堂,他可以带着温也去任何地方,策马江湖也好,隐居深山也罢。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无论在哪儿,都是好的。
他下意识抚摸着腕间的绸带,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他每多谋划一分,温也便能少担惊受怕一日。
昭佛寺是大月朝国寺,每逢重大时令,帝王祭天祈福都会来昭佛寺。
寺内有一名高僧主持了无大师,德高望重,扬名四海,行事却不高调,且常年闭关参禅,因此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
他全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看向世人时,清明的眼中总是充满着悲悯,是一位具有佛性的得道高僧。
是以大月国上下皆对他尤为拜服。往往遇上异象天灾,帝王亦会请大师入宫讲佛,消灾释厄,以佑大月朝国祚昌顺,福寿延绵。
到达寺庙需要徒步走一截山道,傅崇晟在山道前被钟卿叫醒。
他撑着头起身,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醒来看到心上人眉眼含笑,风仪万千,心中暗暗懊恼,他这些天因为周之雍抄家一事被搞得焦头烂额,本想趁道途悠闲之时,在轿中与钟卿亲热一番,谁曾想竟累得睡过去了。
钟卿笑着替他理了理衣冠,“王爷,该下轿了。”
傅崇晟心中熨帖,拉住钟卿的手,“走吧。”
轿子停在山道边的驿站里,留一队人看守,钟卿几人纷纷下轿。
温也后下轿,一下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往前看去。
当见到钟卿时,他先是一喜,随即看到宣王拉住钟卿的手,隻觉得碍眼。
虽是知道在宣王面前钟卿也得逢场做戏,可一想到他们此前同乘一顶轿撵,孤男寡男在里头一个多时辰,还不知道两人如何亲密呢。
温也正胡思乱想着,心头有些郁郁不乐,嘴唇也跟着紧抿,一言不发。
一旁的云越看出温也不高兴,道:“公子可是不想让主子被宣王牵着?”
温也心虚道:“没有的事。”
云越觉得奇怪,“可公子刚刚皱眉了,主子说了,不能让你不高兴。”
温也悻悻,钟卿倒是在属下面前说的好听,可让他不高兴的分明就是他自己。
云越又说:“公子不用觉得难以启齿,换做是我,慕桑哥哥和栖和老大被别的坏男人摸了手我也会不高兴的。”81
温也囧然,云越这性子太单纯了,他反倒不好解释,云越的不高兴和他的不高兴不是一样的。
“老大?这是你给栖衡的新称呼?”
云越耸耸肩,一脸无奈,“是啊,慕桑哥哥说了,不要我叫栖衡哥哥,问他原因也不说,反正就是不要我这样叫。”
温也笑了笑,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几分情智的缘故,心下了然,不过慕桑自己的事,他也不打算过多插手。
温也看了看前方的两人,侧头在云越身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宣王许是怕山道太滑,以防钟卿摔着了,要亲自牵着他上去,钟卿无法,又怕温也吃味,只能暗暗和宣王隔开一点距离。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不同寻常的风声,寻常人不仔细听是听不出异样的,钟卿顿了一下,下意识要往温也那边看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隻拿扇子微微挡住了身侧。
果见下一刻,头顶那颗松树的枝丫便毫无征兆地断裂,针叶连同上面附着的积雪一同落下,正好打在傅崇晟头上。
痛倒是没有多痛,只是大片雪粉落入傅崇晟的发间、领子里,猝不及防冻得他一哆嗦。
下人连忙赶过来替他捡开树枝,抖落刺寒入骨的雪,偏生冬日里穿得厚重,衣服紧贴着皮肤,雪顺着后背落下,凉得惊心,一时又难以清理出来。
钟卿看着他们乱糟糟地忙活,回头看了一眼温也,只见后者装得一脸淡然,眼里却透着几分狡黠,有种做坏事得逞后的小得意。
钟卿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抬手用扇子抵住唇角,眼里含着一抹宠溺的笑。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腕间的那抹白色绣银边的绸带露出了半截。
温也显然也看见了,只是轻咳一声,面上浮现赧然之色。
钟卿憋笑憋得辛苦,转头又换上担忧的神色,“王爷,你没事吧?”
傅崇晟好容易抖落了身上的雪,却见钟卿已经由他的两个手下搀扶着了。
钟卿的侍卫都是有功夫的,钟卿被他们搀着,自己也能放心些。
不过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傅崇晟面子上挂不住,隻故作冷静地道:“无碍,一点意外罢了,雪天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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