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李子上覆了一层薄冰,凉得沁人,颜色也愈发清亮诱人得紧。
温也塞了一个进嘴里,李子的果肉香甜,口感冰凉清爽,脆嫩可口,一直到胃里都带有凉意,这让他觉得很是新鲜。
温也以前只听闻过冰鉴,那是上等贵勋家中才有的物件,将美酒、果柰置于尊缶之中,内壁铺设一层冰,不消片刻,果子美酒就能结冰,还可以让屋内温度凉爽许多,十分解暑。
温柏年只是一个小小六品主事,连上朝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家中更是没有这等物件,也难怪温也会觉得新奇。
他又接连吃了几个,已经不觉得委屈了,所谓吃人嘴软,现在面对钟卿,说话底气有点不足,“我又不知你的目的为何”
万一钟卿想要害他。
钟卿知他言外之意,也不恼,“我若想害你,这几个果子就够了。”
温也讪讪,含着一口果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进府之前再三告诫自己要小心行事,怎么现在在钟卿面前就这般没有防备之心了?
钟卿又从冰鉴内夹了几块冰,用丝绢包裹,握住温也的脚,将冰块敷在温也伤处。
温也一开始觉得有点痛,但随着凉意传递到皮肉,伤处痛感反倒是有所减缓,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温也坐着吃果子,看着钟卿低头给他冰敷伤口,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堂堂太傅嫡长孙,宣王正妃,竟然纡尊降贵在房里给他敷脚,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他只怕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栖衡就带着府医过来了。
府医是钟卿从府里带出来的,相当于是自己人,可他头一次看到自家小主子这么殷切地伺候一个男人,还是微微愣了神。
他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应当看的,连忙低下头拜礼,“拜见王妃,拜见温庶妃。”
温也瞄了一眼栖衡和府医,下意识想把脚收回,钟卿却是紧紧握住,不让他动弹,还一本正经地说教,“乱动什么,让府医来给你看看。”
温也脸有点热,恍惚间以为钟卿是在戏弄他,又看钟卿神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才乖乖不动了。
钟卿起身,让府医过来给他看伤。
府医头也不敢抬,低着头认真诊治。
温也李子吃完了,下意识了一旁的钟卿,后者意会到他的意思,跟身旁的栖衡示意,栖衡面无表情,却自觉地去冰鉴里拿了一串葡萄,温也眼睛一亮,然后眼看着钟卿把葡萄分成两半,小的那一半给他。
“生冷虽解暑,但不可贪食,你刚刚吃了李子,不能吃太多了。”钟卿道。
温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没纠结自己隻得到小半串葡萄,拿着葡萄继续吃,没等他吃完,府医已经写好药方,跟钟卿交待一些休养注意的事宜。
温也不明白其中原由,隻觉得奇怪,为何他的伤府医要跟钟卿交代。
他听到府医提了一嘴,说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避免着凉。
话音刚落,温也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随即就看见栖衡往钟卿手里递了一小半串葡萄,温也低头看着自家手中空空如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钟卿小气,还是该夸他对自己的伤这么上心。
身不由己
府医带着栖衡下去抓药,一时间房中又只剩温也和钟卿两人。
温也看着钟卿,欲言又止。
钟卿道:“何事?”
温也道:“你既然不想侍寝,又为何要嫁过来?”
钟卿知道他定是知晓昨夜发病是自己设计好的,闻言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他反问温也:“你不也是不想侍寝,那又为何也要嫁过来?”
温也有些犹豫,随即含糊道:“我是……事出有因。”
钟卿知道他还防备着自己,坦然道:“是身不由己吧?说来我跟你也差不多。”
温也微微一惊,“你祖父可是当朝太傅,两朝元老,令尊乃文渊阁大学士,我怎能同你比?”
钟卿苦笑,“你可知我这身伤病是如何来的?”
温也默然,钟卿之事只怕朝中无人不晓,钟卿从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少时曾为太子伴读,得皇帝多番嘉许。
若是当初能考取功名,现在早已是位极人臣,绝不是在这一方小院中屈尊做一个小小的男妃,惹旁人讥笑。
可惜后院腌臜手段层出不穷,即使是钟卿,也难以幸免,在他十五岁那年,因遭父亲妾室嫉妒,在其饮食中下了毒。
那年钟卿可是真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京城御医费尽心血,家母亦在昭佛寺替他求了一道平安福,保其平安。
后来钟卿人是救回来了,身子却不大行了,御医隐晦地提起过,钟卿日后恐怕再也无所出,因此钟卿至今二十了都未曾娶妻。
有人扼腕叹息朝廷又折损一名栋梁之才,也有人暗中幸灾乐祸,钟家一脉或许就此要开始没落了。
夏绮瑶在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