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 / 2)
启唇,待要再说,倾城抬手,轻轻掩住他的口。“我与你打个赌吧。”她说,“三年为期,如若这三年我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未曾成婚,你亦未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依旧愿意如此往返云州,如此周折……”“我便嫁你。”撞见他眼底闪烁的狂喜,她肃容又道:“还有个前提。我不回京城,不做薛家奶奶。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不能干预。”薛晟捉住她的手,掌心火热微颤,“当真?你不是敷衍我?”倾城垂下眼睛,避开他过于热烈的盯视,缓声道:“这三年之中,如若你有一次,超过两月未来云州,停留不足七日,这赌约便作罢。或是我有了喜欢的人,遇到想成亲的对象……你不得再做纠缠,更不许再来叨扰我的生活。”他那样忙,又怎可能三年不厌其烦的来回奔波,又怎可能每每都能逗留那些时日?她早在心里断定,这样的热情不会长久。不过是男人兴头上的一些脱口而出的承诺,不过是新鲜劲还没过,不过是不甘心被一个低贱的婢子率先说分手。他会认清他们之间的鸿沟,会悔恨自己曾经不肯罢手。三年,足够他清醒冷静下来。甚至,根本用不了三年。作者有话说:补周六的更新,周日的更新在晚上十点左右。异地相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日常缺少感情的联系,为令自己的存在感加深一些,往来的信件不可少。回京后,薛晟依旧以每五日一封信的频率与倾城保持着稳定的联系。有时公务繁忙,连饭也顾不上吃,回家的马车里,或是清晨上朝的路上,信笔写下自己近来的生活,那些平凡而繁琐的小事,被郑重仔细的记录下来,仿佛也变得极有滋味。福宁堂的菊花开了,竹雪馆拆除了院墙做成内院的学堂,请了知名的西席先生,二房的文哥儿和族里几个同龄的孩子一道在里头上课。薛芙儿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被二夫人拘在房里做针线,不许她再出去抛头露面。霍小公子见不到心上人,日日凑到户部去向薛勤打听对方的动向。……薛勤上回赈灾有功,如今在户部颇受重用,自打有了孩子以后,他似乎也成长了许多,不再只顾寻花问柳饮酒享乐,在家里的的时候明显更多了……倾城折好信纸,放回信封中塞进红木箱子里。这箱子原本是放衣裳用的,如今里头堆满了信纸。一年来他寄来无数书信,她极少回应。她从他写来的字里行间看着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生活,仿佛她从来没有离京,没有离开诚睿伯府。这趟回来后,她与周夫子认真聊过一回,说了自己对未来生活的一些想法,也把自己过去的事,尤其是与林氏和薛晟的这段,简单地与他讲了。她不想瞒住他人,以如今光风霁月的模样抹掉从前的那些阴暗,她做的事,她如何为人,从前亦是她的一部分。薛晟再来云州时,发觉倾城与周夫子不来往了。他不动声色,也没有去打听。倾城清早去山里采药,他早早牵马候在巷口。她背着竹筐出来,天色只微亮,浓雾中男人一身浅蓝锦袍,长身玉立靠墙等待着。她朝他走去,二人谁也没有开口,一前一后无声向着上山的方向去。昨晚下过雨,山上的路有些泥泞,他静静跟在她身后,偶然伸出手来,扶住她的胳膊。她手持镰刀,辨认草药,一丛一丛的割下来,装在身后的竹筐里。太阳慢慢升起来,山顶的云海仿佛镶了一层金边,她直起身仰望美景,身后男人无言接过满载的竹筐。古朴的小城里,时光仿佛流逝得格外慢。下山的时候天色方大亮。他将竹筐放置在马上,牵着缰绳缓步走在她身旁。听她问起薛芙儿的婚礼,便含笑与她细说。“家里头都很舍不得,三日回门时二婶哭成了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离家许久……”二房人口众多,二夫人一向很护着孩子们,大家感情都很深,聚在一起时也热闹喜气得很。大房就显得冷清些,大夫人身体不好,薛晟和薛诚的性子也都随了薛伯爷的寡言沉闷。“大奶奶可还好?”临行时,杨氏命人送她出去,备下了不少东西,在薛家这些年,大多数主子奶奶们待她都算和气,可论细心体贴,还属杨氏。薛晟道:“前些日子兄长私下与我说,似乎大嫂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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