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 2)
薛勤嗤笑一声,半眯的眸子里射出一抹幽凉的冷意。“你耍着爷玩儿的时候,可想到过今日?”他迈开腿,一步一步走近,“一面勾着爷,一面转头就跟了薛晟,怎么,爷看起来没脾气,甚好欺?”顾倾紧紧咬住下唇,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她满头满脸都是湿汗,凌乱的碎发紧贴在面颊。她摇头颤声道:“三爷明知……明知奴婢身份,顾倾只是下人,又、又能如何……奴婢已是五爷的人,三爷何、何必为奴婢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得……”闻言,薛勤笑出了声,他蹲下身来,抬手将她唇边汗湿的碎发轻柔别过耳后,“傻子,不给他知道不就行了?左右你已不是什么清白身子,爷不求什么一心一意细水长流,爷只把没尝过的尝了,暗里叫他做回王八,爷心里便快意。”男人修长的指头徐徐向下,撩过少女因药失控而布满春意的面颊,掠过紧张吞咽着的纤细颈子,停在领口暗扣上,轻轻一挑。前襟微敞,霜白色中衣薄而透,因衣料被汗湿,几乎瞧得出内里细嫩肌肤粉白的颜色。“三爷……”少女咬着唇,筋疲力竭地缓缓向下滑落。男人顺势伸掌托住她腰后,将她捞揽入怀,“爷没瞧错,咱们小倾儿果然颜色惑人,天生媚骨。如若不好生享用,岂非暴殄天物?”他环抱住她,将她带离门旁,辗转进入林立的书架之间,寻张书架间隔中的阔椅,将她抛了上去。顾倾面色如绯,汗如雨淋,嘴唇早因体内难耐的燥热咬破了,白皙精巧的下巴上染了一丝鲜红的血迹。指甲扣在掌心,根根折断,剧痛之下勉强残留着几分理智。她软如春水般瘫在椅上,艰难张开眼眸,望着男人一面敞衣解带,一面向她凑近。本该无助吟哭、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少女蓦然牵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薛勤捧住她的脸,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望见她的笑,便也跟着露出一抹笑来,“怎么?想通了?”她摇头,笑意愈深,“我只是觉得,三爷可怜。”薛勤笑容一顿,紧紧掐住她的下巴令她仰起脸,“你说什么?我可怜?”“三爷非但可怜,还胆小……怕事。”她嘴唇颤着,每一个字句都吐露得异常艰难。薛勤目中闪过一抹阴郁,掐住她下巴的手更用力几分,少女执拗地回视他的眉眼,一字一顿地说,“三爷怕了五爷,不敢和五爷……当面碰硬,只能用些偷摸伎俩,拿我这卑贱婢子出气。亏得……三爷还是兄长……”少女身无气力,虚软如斯,可口吐之言,声声便如利剑,刺得薛勤几欲失控,英俊的面容因恼怒而扭曲,抬起手掌,恨不得一巴掌拍断这忤逆丫头的不敬之言。就在这时,椅上瘫偎着的少女猛然朝他撞去。薛勤一时不察,竟给她撞的后退了几步。顾倾绕过面前一排书架,拖着虚软无力的双腿,矮身钻入另一排书架中去。薛勤怒极反笑,他撑住书架站稳身形,抬手摸了摸下巴,倒更觉得顾倾有趣。若非她如此难以得手,又岂会令他魂牵梦绕这许久,以至念念不忘至今?他不紧不慢地绕过书架,刻意放重脚步给她精神上的刺激。“我的乖,你能逃哪儿去?”那药越是嗅得时长,越是令人无力。他丝毫不慌,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允她逃去。这妮子这些时日着实难寻,镇日缩在竹雪馆不露行迹,他叫人守了这么些天,总算捉到了人,自然不能放过。顾倾压抑着呼吸,缩身绕过一重又一重的书架。抬眸望向书格之上,一把裁刀落入她眼底。她艰难攀着书架起身,算算时间,薛晟此时早该入了内园。今日之机千载难逢,好不容易设下这一计,她绝不能就此搞砸了一切布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举起裁刀狠狠剜进左腕。簇新的衣料瞬间蔓延开一大片深浓的血色。顾倾神志稍清,想到前门处必然有仆役守住,她要离开此地就只能……薛勤听见侧窗边传来一声响,他顿住身形,目露惊愕之色。——不可能!她分明中了那药,怎么会!!箭步冲到侧窗前,但见窗扇大开,少女赤着一足,不顾一切狼狈扑逃。他蹙了蹙眉,扬声道:“人在后窗外,去追!”风声狂号,新做的鞋子早在跳窗时遗失了一只,腕上的疼痛顾不得了,顾倾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不顾一切地朝院中奔去。适才被薛勤紧紧钳在怀里的一瞬,她心底骤然漫上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她以为自己逃不掉了。她以为自己还没开始的复仇就要在此终结。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想过放弃。这些年挣扎得太辛苦,熬忍得太难过了。她忽然倦了,厌了,甚至有一丝丝悔……值得么?她想。苍茫白雪,不见天光,思绪恍然飘远了,仿佛回到生命中最痛楚的那一年。有人在她耳畔哭着说,“无人护持,这容貌便天生是罪。”泪水模糊视线,周身力气早就透支枯竭,她扑倒在石桥上,再也跑不动了。身后传来仆役的低声的呼喝,她艰难爬起身,还未站稳,就跌跌撞撞地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你们在干什么?”低沉男音,隐含薄怒。顾倾耳中听得这嗓音,胸腔里满抑着的恐惧慌乱皆消散了。薛晟满面寒霜,从顾倾狼狈的模样和身后穷追不舍的仆役身上,他已经隐约猜测出整件事的起因经过。
他实在无法料想,在这高门府宅之中,竟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如此荒唐丑恶之事。那两个仆役他如何认不出,是时常跟在薛勤身后的走狗。仆役软了腿,伏低身子退后数步,挤出笑来,含混道:“小的、小的们跟姑娘开玩笑呢……”薛晟抿唇,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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