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600章(2 / 3)

加入书签

一种平静或者说是冷漠。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这些。」皇帝看着自己最疼爱的私生子,冷漠说道:「朕一直也有些奇怪,影子一直跟着你,这种事情应该瞒不过你,你应该早就知道悬空庙的事情是那条老狗做的。朕也一直在思考,若你真的按着这些卷宗上呈现出来的事情演下去。一旦问及陈萍萍因何要背叛朕,朕还真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范閒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敏锐地察觉到皇帝老子此时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转换,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声音微沙说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皇帝眼睛微瞇看着他。眸里一道寒光一现即隐。

范閒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尽可能压下心头情绪的起伏。平静说道:「而且我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着不让过往地血,吞噬如今已然存在的事情,从下这个决心地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天真幼稚到了极点的选择。只是三年前与燕小乙生死一战,我便想明白了,人生一世。总得努力地去做一些什么,就算被人耻笑天真,也总得默默试一下。」

「当然,天真的事情,总是容易失败。不过……」他看着皇帝说道:「任何伟大的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都是显得格外理想主义,天真到了令人耻笑的地步?比如当年陛下你和母亲,和他们在澹州的海边所立下地誓言?」

皇帝依旧沉默地看着他,眼睛越来越亮。从范閒一开口说知道,说努力,他便清楚地知晓了自己最疼的这个儿子,这些年里究竟想达成怎样的目标,不知为何,已经习惯了冰冷的皇帝,忽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暖意,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只是这抹暖意往往消逝的太快了一些。

「他都已经走了,都已经不想当年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范閒有些木然地看着皇帝,沙着声音说道:「为什么非得……要他死呢?」

这句话自然说的是陈萍萍,范閒没有吶喊。没有愤怒地斥责。只是充满了一股悲凉与无奈,还有并未曾遮掩的怨恨。他木然地看着皇帝的双眼,皇帝也这样平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之后,皇帝笑了,笑容有些阴寒,有些失望,有些凌厉。

「呵呵……」皇帝瞇着眼睛说道:「朕杀了他?」

皇帝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案几上,没有将这木案拍成碎片,但力道却足以令案几上的纸张飞了起来,他看着范閒,微怒低沉斥道:「朕最愤怒的便是这点,朕给了他活路,他若不从达州回来,朕或许就会当以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然而……他终究是一个人回来了。」「他逼着朕杀了他。」皇帝的眼神如雪山一般冰冷,「朕只好如了他的意。朕立于世间数十年,从未轻信于人,便曾经信过他,朕甚至还想过,或许能视他为友,朕甚至直到最后还给了他机会,可是……他却不给朕任何机会。」

皇帝陛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语气里充溢了令人心悸地冷漠,「奴才终究是奴才。」

听到这句话里奴才二字,以及那掩之不住的怨恨与鄙视,范閒的眼前似乎忽然浮现出了那个坐在黑色轮椅上的老跛子,他盯着皇帝,声音厉寒如刀,咬牙说道:「世间的错都是旁人地,陛下当然英明神武,只是臣一直不清楚,当年我那位可怜地母亲……究竟是怎样死的。」

皇帝冷漠着脸,根本对范閒这句诛心地话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微瞇着眼不屑地看着他,说道:「包括那条老狗在内,我大庆所有的敌人,大概都很盼望今天御书房内的这一幕发生,你……没有让他们失望,只是让朕有些失望,愚蠢如你,不可教也。」

范閒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眼眸里已经回復了平静,说道:「只是有很多事情,臣始终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皇帝的语气淡漠,但很明显,他对范閒今天的表现有些失望,至于最后那句追问叶轻眉死因的话语,却被陛下下意识地压在了意识海洋的最深处,不让它泛起来。他看着范閒冷漠说道:「在朕的面前,你始终是臣,若想的多了,朕自然不会让你再继续想下去。」

这不是威胁,只是很简单的事实陈述,正如长公主当年对范閒的评价一样。范閒此人看似天性凉薄,性情冷酷,实则多情,有太多的命门可以抓,只不过当年京都叛乱时,长公主愿望已成,根本不屑去抓范閒地命门。而今日之京都,皇帝陛下想把范閒捏的死死的。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听到这句冷漠刻厉的话语,范閒站直了身体,用一种从来没有在皇帝老子面前展现过的直接态度说道:「陛下这些年待臣极好,臣心知肚明……」

今天御书房内,父子二人没有演戏,都在说着自己最想说的话语。尤其是范閒,第一次坚定地站直了身子。缓缓地将这些年与陛下之间地相处,一件一件地说了出来,说到认真处,御书房里的暖炉似乎都唏嘘起来,香烟扭曲,似不忍卒睹这一对父子地决裂。

庆帝对范閒的好,只有范閒自己知道,如果今天站在庆帝面前说这番话的是太子,二皇子,或是李家别的儿子。只怕早已经死了,然而范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