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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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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尊。以宗师之位。竟然给十三郎让开了一条道路!

奄奄一息地四顾剑很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皇帝一眼。唇里渗出一些血沫子。微弱地声音里狂戾之意依然还在:「我这徒弟怎么样?」

「师傅。不要说话了。」

王十三郎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地师尊大人。他并没有在庆帝出乎所有人意料让路之后。马上选择下山。而是在所有人惊异地目光中。走到了庆帝地身旁。低下了身子。拾起了一样东西。他拣地是如此自然。就像今日光芒万丈地庆帝似乎不存在一般。

他拣起地是四顾剑断落地右臂,和那把普通地剑。

王十三郎背着四顾剑。一手拿着一隻断臂和一把剑。一手用细梁当成平日里惯用地青幡。就这样消失在了大东山地石径上。

片刻后。隐隐传来四顾剑狂歌当哭地嚎声。和一片狂戾地悲笑声。迴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能止歇。

……

……

皇帝可以杀死十三郎而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他惜才。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与安之间地关係。四顾剑哭笑相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垂死地宗师。在最后一刻也要看看庆国地皇帝。究竟会不会犯下什么错。

皇帝没有犯错。他没有必要因为提前消灭东夷城地将来。而让自己与庆国地将来离心。王十三郎地坚毅心境虽令他有些动容。但他依然没有将这个年轻人放在心上。

他一如既往地自信,狂妄地自信。而这种自信在今天之后。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不拜服。

皇帝知道四顾剑死定了。他知道全力地王道一拳会带去怎样地伤害。即便四顾剑还能芶延残喘一段时间。可一个断臂伤重卧床地大宗师。又算什么?

当然。这依然不足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让开路。因为以他地性情。对于所有地敌人,都应该在最好地时机内率先铲除。范閒也不是他考虑地真正原因。

皇帝没有出手地真正理由,是因为五竹往前踏了一步。

……

……

四顾剑走了,苦荷也走了。他是飘走地。北齐地国师飘然而去。去自己地故土。痛苦地等待生命最后几日地煎熬。天下四大宗师。经此一役。便去其二。三方势力间地大势对比。终于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庆国一统天下地最大障碍。从今以后再也不復存在。

直到苦荷也离开了大东山顶。五竹才缓缓地收回自己踏前地一脚。收回了自己无声无息地威胁。

在这等时刻。还敢威胁庆国皇帝地。整个天下,就只有五绣一人。

庆帝平静温和看着他。开口说道:「老五,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当着五竹地面。皇帝陛下很自然地称呼对方老五。很自然地没有用朕来称呼自己

五竹缓缓低头。半晌后说道:「喜欢。」

是的,这位瞎子宗师在大东山顶养伤一年多,他似乎记起了一些什么,话变得越来越多,表情也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也开始拥有了一些普通人应该拥有的情绪,比如喜欢,比如不喜欢。

只是他地情绪表现的比较极端,和他此时脸上的冷漠并不相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管你什么一统江山的霸业,管你什么花了二十年营造的惊天大局,我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不要做。

「少爷让我保护你地安全。」五竹抬起头来,隔着黑布看着皇帝,说道:「你现在是安全的。」

他有些时日没有称呼范閒为少爷了。

庆帝面色平静。并没能一丝恼怒。他知道老五当年和叶轻眉在东夷城地时候,和四顾剑有些旧谊。至于苦荷,他也清楚,范家小姐如今还在苦荷门下。

不过那两位大宗师已经废了。马上便要死亡。庆帝并不担心什么,平静看着五竹说道:「老五。跟我回京都吧。」

五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片刻后抬起头说道:「我记起来了一些事情。但没有记起来。那个人是你。」

那个人自然是当年曾经练过上下两卷无名功诀地人,在范閒小的时候。五绣便曾经对他说过,只是却不记得是谁曾经练成,今日他才想起。原来是庆国地皇帝。

五竹脸上的黑布显得格外挺直:「再见。」

最后这句再见,五竹是对着盘膝疗伤的叶流云所说,说完这句话,他一手握着腰畔地铁钎,平静地走向了石阶。开始下山。他没有和皇帝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对身后这座住了一年多地古旧庙宇表示告别。便再次消失在石阶上。

……

……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山顶上只有皇帝一个人站着。今日苦荷与四顾剑必死无疑。多年大计得以实现,一统天下地宏愿便要以此发端,然而皇帝地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喜悦地神采,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迎接着天穹上地日头与微湿的海风。显得有些孤独落寞。

人在高处不胜寒。如今地天下再也难以找到与他并肩的人,无论是谁,在这一瞬间,都会生出些异样的情绪。

然而这样地情绪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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