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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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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姑爷

钓鱼台,十年不上野鸥猜。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欠伊周济世才,犯刘阮贪杯戒,还李杜吟诗债。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晚归来,西湖山上野猿哀。二十年多少风流怪,花落花开。望云霄拜将台。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元张可久殿前欢次酸斋韵二首,以为题记)

……

……

梧州城里天气正热,那些在街旁角落里的小野花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来日无多,于是拼尽了全身气力,愤怒的进行着最后的开放,黄渗渗的颜色与青灰的城墙一衬,显得愈发刺眼。

直道右侧邻湖一边,是梧州新修不久的一座酒楼,乃是最清静最热闹的去处,所谓清静热闹,其实并不抵触,清静指的是环境,而热闹指的是人群。

此时刚过正午不久,天上的太阳散着刺眼的光芒,烘烘的热气在城中浮沉着,将所有的閒人都赶进了酒楼里。酒楼后方,是一座新开出来不久的小湖,湖风借势灌入,就宛如内库出产的那种大片风扇,只是不需要人力,也能给楼中众人带来清凉之意。

湖面上青萍极盛,厚厚的铺在水面,遮住了阳光,用阴影蔽护着水中的鱼儿。

自打京都多了一个叫做抱月楼的所在,这全天下的酒楼似乎在一夜之间都患了失心疯,学习起了那种安排。楼后有湖,湖畔有院。

只是这梧州城的楼,湖。院,其实都是属于一个人的。

这个人对于梧州人来说,就有如这楼的清静,这湖上的青萍,这穿行于民间的清风,无所不在,保护着、庇佑着州城里的一切。

梧州没有大商,没有大族,没有大军,有的……只是这一位大人。

自从二十余年前。这位出身贫寒的大人入仕后,他的名字便成为了梧州城的象征,只要有他在,梧州人的日子都很好过。

人都是有故乡情的,虽然全天下人都认为那位大人乃是千古第一奸相,可对于梧州来说,大人……就是梧州,便在官场之上,人们往往也弃名讳而不称,直接称那位大人林梧州。

是的。我们这时候在说的,便是那位大庆朝最后一位宰相,如今偏居梧州养老的前相爷,林若甫。

自从林若甫辞官归乡之后,以他的身份自然极少出来与梧州的百姓们见面,便是那些恭敬如孙子般的知州大人。执弟子之礼的总督大人,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见到他的容貌。但是他对于梧州城的影响力却依然是无人能及,且不说影响力,这梧州城至少有一半产业都是姓林的。

梧州城因为他贪了天下而繁华。所以梧州的百姓再无论如何,也不会说林若甫半句坏话,哪怕是那些最有热血的学子们。

但别的人就不见得了。

「我便要为明家鸣这不平!」酒楼中,一位三十左右的人愤愤不平说着,眉宇间满是激愤之色,不知道他是做什么行当的,但话语间的尖刻之意却是掩之不住。「难道逼死了一条人命,朝廷就是罚些俸禄便作罢?」

江南之事影响太大,也影响到了江北之地的梧州境内,如今的天下,对于江南事的议论极多,庆国毕竟不是一个严封言路的封闭国度,而监察院八处也没有能力对于京都外的所有地方进行监督,所以人们议论时的胆气还是颇大。

因为明老太君的非正常死亡,巡江南路钦差范閒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衝击。而连番动作下来,明家已风雨飘摇。更是证实了范閒的心狠手辣。这世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于是议论之中,都有些蔑视官府那一面。

只是范閒自登上舞台之后,太过光彩夺目,就是监察院的黑暗也不能稍去其光采,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为明家鸣不平,而那些年青的学生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了消息,将自己的屁股再次往天下士子领袖小范大人的身边靠了过去。

说到底,其实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满腹诗华的小范大人,会贪明家的银子。

「明家?有什么不平?」一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耻笑道:「不过是个与海盗勾结,杀人劫货的大土匪罢了,小范大人对付他们,乃是朝廷之幸,万民之福,只有你这等愚夫才会做出这等肃蠢之状。」

那位中年人怒意大作,一拍桌面说道:「哪里又来的什么海盗?休要血口喷人,我便是苏州人,明老太君何等样的慈悲……人已死了,怎还容得你这黄口小儿胡乱构陷!」

先前与他争辩的年青人是梧州城里一位士子,此时听着这位中年人自报来路,才知晓对方是来自苏州的旅者,不由冷笑一声,挥着扇子扇风说道:「此事早已在士林之中传遍,明家……你还以为真那么干净?」

「倒是小范大人……敢问这位兄台,你可知道小范大人做过何等见不得光的事情?」

那位苏州商人一愣,细细想来,发现范大人这几年间一直在京都为朝廷做事,要说他做过些什么恶事,还确实没个说头。

梧州学士微笑说道:「想不出来吧?小范大人天纵其材,持身甚正,揭春闱弊案,赴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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