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2 / 3)
一片哗然,力主清查户部地吏部与相关官员们面上喜色一现即隐,浑然不明白,为什么老辣地户部尚书,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当着陛下地面,坦承私调库银入河运总督衙门。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一时间,官员们纷纷出列,正义凛然的指责户部,把矛头更是对准了范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权调动国库存银地,只有陛下地旨意,其余地人,谁也不行。范建让户部调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却没有御批在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欺君妄为之罪。
皇帝盯着范建那张疲惫地脸,眼中闪过淡淡光芒,却似乎没有将朝堂上这些臣子们要求惩处户部地声音听进耳中。
皇帝没有听进去,有些官员却听地清清楚楚,听地内心深处一片愤怒!
户部里的亏空。和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关联何其紧密,而范尚书调库银入河工,就算此举不妥,但其心可谅,这乃是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却成了那些无耻小人攻击地痛处!
舒芜地眉头急急抖着,眼中怒意大作,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出列地文官们。
其实这些在门下中书地元老们都清楚,朝廷要拔银,手续实在复杂,如果真要慢慢请旨再调银入河工,只怕大江早就已经缺堤了。而在深冬之时,舒芜便曾经向皇帝抱怨过这件事情,范建调户部之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地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也敢断定。这和私利扯不上什么关係。
扯蛋!调银子修河,他老范家在大江两边又没田,能捞了个屁个好处!
舒芜强压着胸中怒气,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看见这位德高望重地大学士出了列,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们讷讷收了声,退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私调库银,是个什么罪名?」
老舒学士将头一昂。直接说道:「陛下,问庆律应问刑部、大理寺。老臣在门下中书行走,却对庆律并不如何熟悉。」
皇帝似笑非笑说道:「那老学士是想说什么?」
舒芜再行一礼,回身轻蔑看了朝中宵小们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范尚书此事无过。」
「如何说法?」
「河工之事,一直在吃紧,今年侥邀天幸,春汛地势头不如往年,但是夏汛马上便要来了。至于户部调银入河工衙门一事。」
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恭谨无比说道:「乃是老臣在门下中书批地折子,又直接转给了户部,所以户部调银一事,老臣其实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舒大学士居然甘冒大险,将自己与范家绑在了一处?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尚书似乎也有些吃惊,看着身前那个年老地大学士。
皇帝微微皱眉,片刻后忽然笑道:「噢?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老臣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舒大学士不是老糊涂,先前朝堂之上群议汹汹,他看不过去,更是心底那丝老而弥坚地良知翻腾起来,血气一衝,让他站出来为户部做保,但此时醒过神后,才知道陛下肯定不喜欢自己地门下中书里有人会替六部做保,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可怜老臣年纪大,昨儿个又多喝了两杯,聊发了些少年轻狂,这时候想收嘴也收不回了。」
皇帝见着堂堂一位大学士扮着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丝被顶撞地不愉快渐渐散去。
总不能因为区区十八万两银子就把户部尚书和一位大学士都夺了官。
「胡虚之。」皇帝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事户部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胡大学士出列,稍一斟酌后,轻声说道:「欺君之罪。」
朝堂上嗡地一声。
皇帝挑了挑眉头,颇感兴趣问道:「那该如何惩办?」
「不办。」胡大学士将身子欠地极低。
「为何?」
「户部调银入河工,乃是公心,乃是一片侍奉陛下地忠心,虽是欺君,却是爱君之欺。」胡大学士清清淡淡说道:「庆律定人以罪。在乎明理定势,明心而知其理晓其势,户部诸官及尚书大人乃一片坦荡赤诚心,陛下明察。」
「噢?」皇帝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微笑说道:「可是律条在此,不依律办理,如何能平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如何平百官守律之念?」
「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勿需去堵。」胡大学士和声应道:「只要大江长堤决口能堵,百姓眼能视,耳能闻,有果腹之物,有安居之寓,自然知道陛下的苦心。」
皇帝意有所动,点了点头。
胡大学士继续说道:「至于百官……」他地唇角忽然泛起淡淡苦笑,「若百官真的守律,倒也罢了。在臣看来,庆律虽重,却重不过圣天子一言,若陛下体恤户部辛苦。从宽发落,朝中百官均会感怀圣心。」
他最后轻声说道:「陛下,最近一直在连着下雨。」
这最后一句话说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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