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4 / 6)
大笔银子,开始经由不同地途径,直接发往了河运所需之处,所用的名目也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大笔银子里,有一部分是从内库标银,转运司存银里辛苦挤出来的份额,还有一大部分是范閒通过海棠,向北齐小皇帝暂借地银子。
反正那些银子都放在太平钱庄里,范閒先拿来用用,至于归还……那还要等夏栖飞与北边的范思辙打通环节之后,用内库走私的货物慢慢来还这些事情,范閒虽然做足了遮掩的功夫,而且事关北齐皇帝的事情更是掩地结结实实,绝对不会让庆国京都朝廷听到任何风声,但是运银往河运的事情,范閒却早已经在给皇帝地密奏之中提过,这件事情,范閒并无私心,一两银子都没有捞,而且整件事情都是隐秘运行,范閒根本不可能从此事中邀取几丝爱民之名……所有造就的好处,全部归庆国百姓得了,归根结底,也是让那位皇帝老子得了好处,皇帝自然默允了此事。
如今范閒唯一需要向那位皇帝老子解释的问题,就是——这一大笔银子,他究竟是怎么搞到手的。
既然不能说出北齐皇帝这个大金主,就需要一个极好的理由,范閒早在谋划之初,对于这件事情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一部分归于这两年的官场经营所得贿银,一部分归于年前颠覆崔家所得的好处,一部分归于下江南之后,在内库转运司里所刮的地皮。
日后如果与皇帝对帐仍然对不上的话,范閒还有最后的一招,就说这银子是五竹叔留给自己的。
谅皇帝也不可能去找五竹对质,如果河运真的大好,说不定龙颜一悦,那皇帝还会用今年如此丰厚地内库标银还范閒一部分。
关于明家。范閒自然也有后手的安排,查处的工作正在慢慢进行,只是目前都被那场光彩夺目的官司遮掩住了。而且对范閒来说,对付明家,确实是一件长期的工作,自己只能逐步蚕食,如果手段真的太猛,将明家欺压的太厉害,影响到了江南的稳定,只怕江南总督薛清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对于王朝的统治来说。稳定,向来是压倒一切地要求。
明家的存亡,其实并不在江南的官司之上,而在于京都宫中的争斗上,如果明家的主子——长公主与皇子们倒在了权利的争斗中,明家自然难保自己的一篮子鸡蛋,如果是范閒输了,明家自然会重新扬眉吐气。夏栖飞又会若丧家之犬四处逃难。
如果范閒与长公主之间依然维持目前不上不下的状态,那么明家就只会像如今这样。被范閒压地延残喘,却永远不会轰然倒塌,倔 而卑屈地活着,挣扎着,等待着。
「大人。」
一声轻喊,将范閒从沉思之中拉了出来。他有些昏沉地摇摇头,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光比先前黯淡了许多,不仅是雨大了地缘故,也是天时不早了的缘故,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一番思考。竟是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想到此节,他不由嘆息一声,看来海棠说的对,自己这日子过的,比皇帝也轻鬆不到哪里去。
看了一眼已经玩累了。正伏在栏边小憩的思思,范閒用眼神示意一个小丫头去给她披了件衣服。又看了一眼正和三皇子扭捏不安说着什么地大宝,这才振起精神,拿出看戏的瘾头,对邓子越说道︰「那边怎么样?」
邓子越笑了笑,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是记下来的当堂辩词……大人,您看要不要八处将这些辩词结成集子,刊行天下?」
这是一个很毒辣大胆的主意,看来邓子越终于认可了范閒的想法,知道监察院在夺嫡之事中,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些年般,保持着中立。
范閒笑骂道︰「只是流言倒也罢了,这要印成书,宫中岂不是要恨死我?」
听到宫中两字,另一桌上地三皇子往这边望了一眼。范閒装作没有看到,嘆息道︰「说到八处……在江南的人手太少,那件事情直到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说的是在江南宣扬夏栖飞故事的行动,范閒本以为有八处着手,在京都的流言战中都可以打得二皇子毫无还嘴之力,如今有夏栖飞丧母被逐地凄惨故事做剧本,有苏州府的判词作证据,本可以在江南一地闹出声势,将明家这些年营造地善人形象全部毁掉。没有料到明家的实力在江南果然深厚,八处在江南的人太少,明家也派了很多位说书先生在外嚷着,反正就是将这场家产官司与夏栖飞的黑道背景、京都大人的阴谋联繫起来。
两相比较,竟是范閒的名声差了许多,江南百姓虽然相信了夏栖飞是明家的七子,却都认为夏栖飞之所以今年忽然跳出来,就是因为以范閒为代表的京都官员……想欺压江南本地的良民。
范閒想到这事,便是一阵好笑,看来那位一直装病在床的明家主人明青达,果然对于自己的行事风格了解的十分详尽,应对的手段与速度也是无比准确和快速,明青达,果然不简单。
大势在握,不在江南,所以范閒可以满心轻鬆地把与明家的争执看做一场游戏,对于明青达没有太多的敌意,反而是淡淡欣赏,等他将邓子越呈上来的纸看了一遍之后,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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