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2 / 16)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做出任何表态。
宫中。
宁才人穿着一身极合身的衣衫,正在冬日暖阳之下绕着那棵枯干大树绕着圈,这是她许多年来的习惯,这位当年的东夷女俘,如今的宫中贵人,始终是閒不下来。
不知道绕了多久。在一旁安静侍立着地大皇子终于忍不住了,叹息道:「母亲,究竟有什么事情?」
皇子在宫外自有府邸,更何况大皇子因为西征之功。已经成为了皇子当中第一位亲王,自然不能再住在皇宫里。皇室规矩多,就算他要入宫拜见母亲,中间的规矩也是有些复杂。今日宁才人用了些手段,跳过许多障碍,直接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召进宫来,却是一直绕着树发怔。
大皇子明知道母亲肯定有要紧事要交待自己,不然一定不会如此引人注目地坏了规矩,只是……他在心里想着,难道和最近闹的最凶地那个传闻有关?
「听说了吧?范閒的身世。」宁才人终于停了下来。自手腕间抽出一方素帕胡乱揩拭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面色一片严肃。
大皇子心想果然是此事,恭恭敬敬地递了一杯温茶到她的手上。点头应道:「孩儿知道此事,不过事出突然,又无实据,看父皇和太后祖母的意思,是断不会信这些小人造谣的。孩儿也是不信。」
宁才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道:「不信?我看这天底下都开始信了!」她忽然气鼓鼓地一拍石桌,恨声说道:「院长大人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大力压制这道传言,难道不知道,这样反而会让别人相信这件事?这让范閒怎么办?」
「范閒?」她忽然有些走神,半晌之后才清朗叹道:「原来……她还有个儿子,原来就是范閒。」
大皇子当然清楚母亲说的她的是谁,自然是那位当年于庆国隐放光芒,最后惨淡收场的叶家女主人。他猜忖着母亲地意思,试探着说道:「您的意思是?」
宁才人双眉一横,不怒自威。凛然说道:「我们东夷之人,最讲究恩怨分明!范閒身世被揭,不论陛下还念不念叶家当年的功劳,东宫里那位……肯定是容不得他,你给我听好了!」
大皇子在外人面前,乃是位骁勇善战地名将,是位壮猛好汉,但在宁才人面前,就像顺服无比的小猫,下意识里双脚一併,像个小兵一样立于母亲身前,沉声道:「请母亲训下。」
「若事有不协……」宁才人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悍意,「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范閒的性命!」
大皇子想也未想,便应了下来,对于母亲的意思,他从来没有违逆过,只是心中依然有些疑惑,他知道母亲当年在京都流血夜一事当中,曾经扮演过某种角色,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对范閒如此回护,竟是命自己要紧时,可以动用手下兵马……这和造反也没什么差别了。
「如果没有陈院长救命,当年我根本没可能从北边山水间,跟着陛下回来。」宁才人冷漠说着当年的事情,「这件事情你是知道地,可是就算我活着回到京都,迎接我的,依然只是宫中的一道缢令……我是东夷地女俘,当时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怀上了你。当年如果不是叶家姑娘发话,你,我,如今早已是两条游魂。」
宁才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范閒的母亲,救了你我母子两条性命,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你还小,我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但如今不同,你手中既然有了些力量,就一定要保住范閒的性命。」
庭院里一片安静,冬日的阳光疏疏淡淡地洒了下来,照在这一对真率纯真、快意恩仇的另类皇族母子身上。
「如果父皇不能容范閒。」大皇子轻声说道:「我虽掌着禁军,只怕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也罢,大不了还对方这条命。」
「没有这么可怕,你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宁才人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陛下的态度,你不用考虑,只是盯着东宫那边。」
大皇子心中似有所动,马上想到了某个问题,他虽是疏朗心性之人,却不是愚鲁之辈,半晌之后震惊说道:「如果只是叶家后人,父皇断不肯留下范閒,而看这几天地动向……只有一个可能!」
宁才人似笑非笑道:「终于猜出来了?娘也是这般想的,能让陛下不追究当年所谓的谋逆之事。甚至连太后老祖宗都保持沉默,只有一个解释,范閒飞库网不仅仅是叶家姑娘地儿子,也是……他自己的儿子。换句话说,范閒,就是世人从来不知道的一位皇子,是你的兄弟。」
大皇子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双拳紧握,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半晌之后才迟疑说道:「难道……范閒真是父皇地儿子?那范尚书呢?……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父皇当年要将范閒送到澹州?」
宁才人冷笑道:「当年?当年的事情谁能完全清楚,不要忘记范閒的母亲,可是让宫里最有力量的那两位妇人恨到了骨头里。」
大皇子眨了眨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母亲的嘴里听到的,在心中思忖良久,说道:「如果母亲都能猜到范閒的真正身世。我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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