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4 / 19)
现在可是病人,不能逞强。」
见两个大丫环如此模样,连婉儿都有些看不下去,笑骂道:「别把他宠得太厉害。」话虽如此说着,小手却在范閒的后背不停往下顺着,让他能舒服些。
虽然范閒也极享受这种大少爷的生活,觉得如果生病还能如此舒服,那真是不错的事情,但终于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伸手端过药碗极豪迈地一口喝尽,用袖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我是个兼职医生,不是个小孩子。」
床下两位大丫环互视一笑,没有说什么。见天时已经很晚了,范閒知道自己先前那阵咳嗽又让府里的丫环们忙碌了一阵,心里不免有些欠疚之意,吩咐道:「喝了药应该就不会咳了,你们自去睡吧……让那几个守夜的丫头也睡了,秋夜里寒着,再冻病了怎么办?」
「马上就天亮了,还睡什么呢?」
「多睡会儿总好些。」范閒正色说道。
知道这位大少爷体恤下人,而且温柔外表下是颗向来说一不二的心,思思并四祺不敢再反驳,齐声应下,便出了门安排杂事。
范閒走下床,倒了杯茶漱了漱口。婉儿见着忍不住说道:「病了还喝冷茶,对身体不好。」范閒笑了笑,坐回床边说道:「都说过。这病与一般的病不一样。」夫妻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婉儿见他不再咳嗽,心中稍安,困意渐起,但因见他不肯睡,也自撑着不去睡,终是范閒看不下去。悄悄她伸手帮她揉了揉肩膀,手指头在她头上几个安神的穴位上拂了拂。这才让她沉沉睡去。
看着熟睡中的妻子,范閒知道她这几天担心自己。心力有些交瘁,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这病不是照顾得好便能好的,和父亲可不一样。范尚书的风寒,在他的妙手之下,已经有了好转之相,约莫再过两天便能痊癒,只是父亲年纪大了,身子不比年轻人。恢復起来总是慢一些。
他轻轻挥手,拂灭了五尺的外桌上的油灯,整个卧室陷入了黑暗之中,但他却睁着明亮的双眼,始终无法入睡。因为最近这几天他静坐得太久,极不容易困。
舌尖轻轻舔弄着牙齿缝里的药渣,品评着自己亲手选的药材。似乎能够感觉到药材中的有效成份、此时已经入了肺叶,开始帮助自己舒缓起那处的不适,他有些得意,伸手将妻子身上的被子拉好,接着却将手伸到枕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小药囊,囊内是几粒浑圆无比,触手处却有些粗糙的大药丸子来。
屋内虽是黑的,但范閒却知道这些药丸是红色,因为从小到大,费介先生就命令自己将这药丸随身带着,以防自己修行的无名功诀出问题,一旦那股霸道狂戾的真气,真要衝破他的经脉时,这粒药丸就是他救命的最后灵丹。
在范閒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生活在澹州,费介就曾经发现过这个很要命的问题。五竹留给范閒,或者说老妈留给范閒的那个无名功诀,如果一路修行的话,确实会修成辉其霸道雄浑的真气,问题是这种真气显得过于霸道狂戾了些,一般人如果练起来,只怕还没有练多久,就会被体内的真气挤爆刺穿,经脉一断,这人自然也就成了废人。
不过范閒和这个世界上的人柱比,有一个奇异之处,就是他的经脉似乎耍比其他的世人要粗广许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自婴儿时便开始偷练无名霸道功诀,四岁的时候,体内的真气就已经充沛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程度,但是却没有爆体而亡。
不过费介曾经说过,随着他体内的真气越积越多了,越来越雄厚,终究有一天,先天已然成形的经络通道,终会有容纳不下的那一天,就会让范閒吃上大苦头!
只是十几年过去了,范閒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危险,体内的真气虽然霸道,但依然一直处在自己的控制之内,尤其是十二岁之后,无名霸道功诀第一卷练完,体内像暴风雨一样运行着的真气骤然间风消雨停,驯服无二,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他渐渐地放鬆了警惕,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情。药丸也不再随时携带,而是搁在了家中,除了上次出使北齐的时候,他担心前路莫测,带了一颗,但也没有用上。
麻烦,总是在人们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到来。
经历了北齐看似平安,实则凶险的旅程之后,范閒体内的真气修为与技艺终于融为一体,已经突破了九品的关口,开始迈向人世间武道的顶峰,而他体内霸道的真气也终于大成,甚至可以与苦荷的首徒狼桃硬拚一记,不料却在京都府外潇潇洒洒击溃八家将之一的谢必安后,体内的真气开始不老实起来。
由腰后雪山而起,沿经络往上,两道贯通的真气通道就如同两个圆,在他的体内一上一下交流着,如今这股真气却似乎嗅到了身体主人的某些迹象,开始狂燥起来,不再肯安份地停留在经脉之中,而往着四面八方不停地伸展、试探、突刺着。
范閒的双手,是他对于真气控制最完美的所在,如今却成了体内真气强行溢出的关口所在,如今他的右手会时不时地颤抖一阵,那正是他的身体肌能与经络中不听话真气两相控制的结果。
情况并不是很严重,至少现在还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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