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6 / 12)
进斗金的青楼,一定与世子李弘成脱不了关係,首先是桑文说抱月楼地大娘姓袁,其次就是能够使动这些国公府的小崽子们,而且靖王世子与若若的婚事早已传遍天下。如果说二殿下那方面借此发挥,用自己的名义去压制监察院,也是一种可能的事实。
想到对方可能是在利用这件事情。范閒心头怒气渐生,虽然他是在着手破坏这门婚事,但依然不允许有人利用自己以及妹妹的名义。
好好的一次公款嫖娼,最后仍然是毫无新意地变成了查案与争斗,范閒不免有些恼火。看了一眼安静乖巧地坐在旁边的桑文姑娘,说道:「我让人送你去城外避避,等案子结后再回来。不过你先写份东西,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列个条陈。」
通过与桑文的一番对话,他知道这位姑娘家心思缜密,条理清楚,对于抱月楼地事情,一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邓子越不瞭解范閒对付抱月楼的良苦用心,纯粹以为大人只是要出今夜地闷气,只是兼或查一下监察院内部有谁在为对方打掩护。
史阐立想的多一些,看了一眼门师。得到了对方的点头之后,这才当着桑文的面说道:「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沐铁?他毕竟是一处的代管头目,您不在京都地这段时间,正是抱月楼兴起的时间,他既然提醒了您,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范閒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沐铁之所以只提醒,而不全部说清楚,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与我……或者与我家有关联,他能掌握着分寸说一声,就足够了,我没必要把他拖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而且……这么件小事情,如果我自己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在官场上立足?」
马车里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有些诡异,毕竟先前众人才看见范閒如游魂一般的狠辣出手,此时再看这位面带温柔笑容地大人,感觉总会有些异样。
范閒的武技,自从去年牛栏山一事后,便渐为世人所知,但真正看过他出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那些人基本上都死了,所以像今天这种场景,实在是件很稀罕的事儿。
……
……
范閒虽然警告过沐铁,不要老想着学王启年的捧哏作派,当时邓子越也在一旁听着,但此时看提司大人心绪似乎有些沉闷,依然忍不住学起了前任的行事,小心李翼地打岔问道:「大人,为什么先前在抱月楼里……您就笃定属下身上带着那么多银票?」
范閒懒懒地睁开眼,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上次崔氏孝敬的两万两在你这儿,你说担心手下们乱花钱,所以一人只赏了一百两,这是三千二百两,然后你给王启年那小老头儿家送了五千两过去,还剩下一万一千八百两。」
他闭上了眼睛,如数家珍一般说道:「你是个节俭人,吃穿都由公中出,你连监察院三处彭先生儿子的婚事都只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事后还心疼地在我面前说了好几次,说要剎剎这种歪风邪气,这样看来,你一个月满打满算顶多能拿二两银子。」
「你和王启年不一样,一直没有成亲,单身汉一个,这剩下地一万多两银票你能放哪儿去?你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当然不敢放在家中,自然是要随手带着的。」
范閒笑了起来,拍拍邓子越的肩膀:「不过节俭归节俭,你家旁边那个小寡妇,既然不肯收进门来,那该打的银首饰还是打几件,别让一个妇道人家老嘀咕你小气抠门,咱监察院可丢不起这面子。」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邓子越面色一窘,解释道:「大人。这银子的事情,我是向您禀报过后才分配的,一百两已经不少了。」
范閒笑骂道:「这么抠门,怎么对王家这么大方?他现在又不是你上司。」
邓子越微微沉默后说道:「王大人……毕竟身在北齐。下属总想着,万一有个什么问题,他家里总是需要银子地。」
范閒倒没想出他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叹了口气,略微有些感动,如果是一般的庆国使节与学子,滞留在北齐自然是安全无比,套句某世的话讲,是能享受国民待遇的,但像王启年这种密探头目。谁知道将来会有怎样地下场?
史阐立在一旁问道:「明日真的要再去抱月楼要银子?」
范閒正想着远在异乡的王启年,想着最近得的消息,司理理已经入了宫。心情正自复杂,听着这话,便有些恼怒了起来,监察院在外面为朝廷拚死拚活,这朝中的皇子权贵们却互相倾轧的厉害。甚至还想把这院子拖进浑水里,实在是有些可恶。
「当然要去。」
他对邓子越冷冷说道:「亮明你的身份去!先前和那女子说话时,她曾经说过。我从抱月楼赎了桑文,第二天还要乖乖地送回去,结果对方竟然连夜来抢人!……如此说到做到的敌人,我们当然要有些尊重与礼貌。」
「既然我们说了明天就要把这一万两银子拿回来,那就一定要拿回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籐子京得了命令,准备第二天趁着城门刚开的时候,就将桑文先送到城外的田庄中。处理妥了这些事情,范閒才回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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