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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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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的声音柔媚至极,就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微热的气息都吹到他的耳孔里。

范閒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极煞风景的挠了挠耳朵,解释道:「怕痒。」

他自然知道妍儿是个假名,只是奇怪的是,自己先前一瞥,这女子虽然妆扮的颇浓,但可以看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如此姿色,难道在这抱月楼里只是很普通的一员,可以用来随便招呼自己这些「无名之辈」?

便在室内春色渐泛之时,唱曲的姑娘已经进了屋。范閒一看那位姑娘容颜,心中便是微微一动,心想居然连她也被抱月楼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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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文

入屋唱曲的姑娘叫桑文,乃是京都出名的唱家,想往时,等閒的权贵想见她一面也是不容易。

而范閒之所以认得她,却是因为一年多前,在京都西面的避暑庄与婉儿若若一家人度夏的时候,这位桑文姑娘曾经应婉儿之邀,在山庄里唱了一晌午的小曲儿。

其时清风自湖面来,范閒身旁坐着婉儿妹妹与叶灵儿三位姑娘,真真是他重生以后最美妙的一段辰光,而且这位桑文姑娘唱的曲子里有一句「忽相逢缟袂绡裳」一句,恰好应了范閒与婉儿在庆庙初见之景,所以他对这位姑娘的印象特别深刻。

桑文入屋之后,微微一福,便面无表情地在下角坐了下来,怀中捧着一个类似于琵琶的乐器,清声说道:「几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范閒眉尖微蹙,知道对方没有认出自己来,却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给她写的那几句词。去年夏天,范閒在避暑庄里,曾经抄了一段汤显祖的妙辞送予这位桑文姑娘,而桑文依靠此辞,在京都里声名更噪,只是依着范閒的叮咛,没有透露这首辞的真正作者。

「唱首折桂令吧。」

范閒半靠在身后妍儿柔软的怀里,双目微闭,随意点了首最常见的曲子,心里却在琢磨着,桑文这种身份的唱家,怎么就被抱月楼得了,而且又……随便派出来了?加上这妍儿显然也非俗品,难道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抱月楼的东家瞧了出来?

叮叮两声脆响,将范閒从满腔狐疑里拉了出来。他微微一笑,心想也对,就算这抱月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暗中刻意讨好。自己也不用担心什么,提司夜娼,大不了都察院地御史们再来参自己几道。

桑文眉毛细弯,说不出的柔弱,双唇没有抹朱丹,所以显得有些清淡,五官生的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双颊处显得宽了些,脸显得有些大,而且嘴巴似乎也比一般地美女标准要宽了些许。

只见她手指在弦上一拂。双唇轻启,唱道:「怎生来宽掩了裙儿?为玉削肌肤,香褪腰肢。饭不沾匙。睡如翻饼,气若游丝。得受用遮莫害死,果诚实有甚推辞?干闹了多时,本是结髮的欢娱,倒做了彻骨儿相思。」(注一)

歌声曼妙轻柔。尤其是唱到气若游丝那句时,伏在范閒身后的妍儿的呼吸声也重了些许,极为挑逗。范閒半闭着眼听着。发现唇边多了个酒杯,也不睁眼,知道是妍儿在餵酒,张唇喝了进去,只觉身周尽暖,一片妩媚放鬆气氛,感觉真是不错,浑觉着就这样放鬆一夜也是不错,至于抱月楼的东家是谁。日后再查也不迟。

但曲子唱到后几句,房间里的气氛却显得怪异了起来,范閒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似乎一无所觉得桑文,确认这位姑娘不是认出自己来,而是刻意冷淡,或许是在与抱月楼闹彆扭。

后几句将这曲子的意思描的清楚,这支折桂小令全用日常口语,竟是生动地描绘了一位妻子因为丈夫远行不归的苦楚相思之情与隐隐忿恨。

曲简单,词简单,意思却不错,配得上桑文地身份,只是……此时众人是在狎妓夜游,她却唱了首这样的曲子,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妍儿姑娘看见范閒平静的表情,不知怎地,竟有些害怕,赶紧又斟了杯酒,送至他的唇边,柔媚无比地求情道:「陈公子,这位桑姐姐可是京都出名的唱家,一般的公子哥可是见不着的,您看,让她再挑几首欢快地唱给你听如何?」

桑文似乎没有料到这位抱月楼地红牌姑娘竟会为自己解围,本有些凄楚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感激,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抵触情绪,而让妍儿吃苦,也知道自己先前地曲子选的实在不恰当,赶紧起身微微一福说道:「这位……陈公子,桑文的过错。」

范閒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屋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的脸色,史阐立与邓子越二人更不知道大人准备做什么。不料范閒马上转成微笑,说道:「这京都的风物人事,果然与江南不同,首善之地,连小曲儿也是劝人向善的啊。」

众女听着这句玩笑话,终于鬆了口气,妍儿赶紧媚笑着应道:「公子爷向善去了,那奴家还怎么讨生活啊?」

范閒笑着拍了拍她的腿,手指在妍儿修长弹绷的大腿上滑过,占足了便宜,不让她揉肩了,并排倚着坐着饮酒。

桑文回復了精神,微微一笑,又唱了一首折桂令:「罗浮梦里真仙,双锁螺鬟,九晕珠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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