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3)
这世道,这女人!
范閒的头有些痛,一双温暖柔软的手便伸了过来,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揉着。他心头微惊,双眼却依然闭着没有睁开,开口说道:「这是在哪里?」
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多的缘故,所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便觉得额角的双手有一隻离开,片刻后,便有一个杯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嘴边。他尝了一口,发现是浓淡适宜的蜂蜜,解酒最合适,不由笑了。
他相信海棠不会对自己下毒,因为那样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正这般想着,忽然嗅到身周传来淡淡幽香,这香味极其清雅,却让他的心头荡漾了起来,一股子热力从他的小腹处升腾而起,直乱心志。
于是那阵香味凑得更近了,柔软的靠着他的后脑,妮媚的身体碰撞让范閒心中那团火烧得实在难耐。
……
范閒猛地睁开双眼,眸子里面一片宁静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那一点慾念,看着眼前那双白玉素腕,看着那双淡清色的衣釉,说道:「理理?」
司理理转身过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双眼柔弱无比地望着他,多了一丝期盼,多了一丝幽怨。
二人这一路北行,本就只差那层纸没看捅破,范閒嗔着那熟悉的女子体息,不由一阵恍惚。来上京之后,自己只是在庙里偶尔看见了她一面。早已决定不再与这女子有太多男女上的瓜葛,但今时温玉重投身怀,那种熟悉而柔软的触感与自己胸腹处不停厮磨着……
刚才还在和海棠喝酒,这刻便在和司理理亲热。
范閒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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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上京城,不起风则闷热,不落雨则尘起,实在称不上是好天时。还好此时天已经晚了,淡淡夜风掠过,让这小庙四周的建筑都从白日里的烘烤中解脱出来,疏枝挂于庙顶檐角。一轮大大的圆明月映衬在后方遥远但看着却又极近的夜空背景中。
范閒繫好裤腰带,像个淫贼一般逃也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清秀的面容上一片不可置信的荒谬感。
到庙门口,他霍然回首。看着坐在庙顶上那轮圆月中的女子,痛骂道:「你跟你师傅一样,都是神经病啊你!」
范閒一向喜欢伪装自己,微羞的,甜甜的,天真的,虽然众人不信却依然纯良的……但今儿个碰着这等天大荒唐事,心中又惊又怒,终于破口大骂了起来。
海棠跑在房顶,就像个看护孩子们谈恋爱的保姆一般,花布巾没有扎在头上,却是繫在了颈上,看上去像某个世界里的大队长。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范閒会醒得这么快,满脸惊讶,眼眸里却时过了一丝极淡的羞意与笑意,半晌后轻声说道:「这么快啊。」
范閒怒了之后马上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海棠似乎马上明白了过来,有些自责地拍拍脑袋,道:「怎么忘了你是费介的徒弟,早知道,先前下药的时候,就该加些剂量。」
月光微动,疏枝轻颤,海棠飘身而下,未震起半点尘埃,轻飘飘的落在范閒的身边。她回首满脸微笑的看了内室一眼,推开庙门,示意范閒与自已一道出去。
庙外儘是一片黑暗,远处的池搪里传来阵阵蛙鸣,一片农家气息,范閒心头却是一片怨妇气息,寒声逼问道:「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春药。」海棠说得理所当然,正大光明,「宫里最好的那种。」
「你……」范閒伸出食指,指着她比一般女子显得要挺直些的鼻樑,生出将她鼻子打烂的衝动,「我是庆国使臣,她马上就是你们皇帝的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海棠的脸马上冷了下来,说道:「范大人在雾渡河畔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胆子小。」
「其时为敌,今日为友,怎能如此?」范閒马上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海棠微微一笑说道:「在宫中的时候,大人是怎么说的?」
……
多日前的皇宫之中。
「上次你给的解药,陈皮放得太重,吃得有些苦。」海棠姑娘陶醉在阳光之中。
范閒一笑知道对方已经着出自己那日用的诈,轻声说道:「我是监察院的提司,不是求天道地高人,使些手段是常事,姑娘不要介意,当然若您真的介意,您也可以给我下下……那药。」
这话有些轻佻了,海棠却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红脸作羞意,淡淡说道:「若有机会,自然会用的。」
……
若有机会,自然是会用的。若有机会,自然是会用的!
记忆力惊人的范閒,当然将这句话记得的清清楚楚,没料到,对方身为一位姑娘家,居然真的用了。他不由冷哼数声,心里恼火却没有办法,自己让别人对自己下药,别人应自己所请下药,似乎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说,于是乎……閒举头望明月,低头恨姑娘。
「我也不是修道的高人,我只是一个记仇的小女人。」海棠笑吟吟说着,大女人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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