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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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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口!留活口啊!」坐在黑骑后马车边上的费介看着这一幕,急地嗷嗷叫了起来,「可别都弄死了。」

马车的边帘被一隻枯瘦的手掀开,车中的老人看了一下四周的局势,冷冷说道:「费介,你真是关心则乱。这些小杂碎,只怕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留着那个领头地就行了。」

费介咒骂道:「范大人趁你我不在,把小范閒搞进京都。险些出事,我怎能不急?」

老人冷哼了一声,青整了一下自己膝上的祟毛毯子,教训道:「我是回乡省亲,你自己要偷跑出京,这能怪谁?」

十年后的费介依然是那副怪模样,斑白的头髮,褐色地眼神,他皱眉说道:「谁知道范大人存的什么主意,大人。回京后你得与司南伯谈一谈了。」

这位老人自然是手握天下阴暗力量的陈萍萍,他微笑着看着远方那个似乎有些惘然的骑兵首领,淡淡说道:「我自然明白范建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真是胡闹!若要这些东西,真是不如不要……」他反覆说道:「……不如不要。」

……

……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那名骑兵首领早已远远地逃走,迅疾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这次围击明显是中了监察院的埋伏。只是他死都不明白,明明在老家省亲的陈萍萍为什么会出现在庆国北部地沧州城外!

当看见黑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败了。面对着阴险毒辣的陈院长大人,就连他地真正主子也只有保持唾面自干的修养,更何况自己。他先前抢先脱阵,所以离黑骑的距离比较远,黑骑兵们似乎长途跋涉后有些疲惫,追了两里地后,眼看着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只有收马回营。

「宗追去了吧?」陈萍萍轻声问着身边的亲随。

亲随一弯腰应了声。

正此时,远方树林中又有一灰骑急驰而出。悄无声息地远远缀着那个逃走地首领。

「那不是宗追。」费介皱眉说道。

陈萍萍盯着那个灰影,半天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他让我们看见,肯定就是自己人……能和宗追保持近乎一致的水准,我记得院里很多年前有这么一个人物。」

「王启年?」

「是啊。」陈萍萍微笑着:「看来我们担心的那个小伙子,终于学会了一些事情。」

派王启年出京之后,范閒因为受伤后不方便抛头露面,筹划中地书局也去的少了,过了一段深入简出的日子。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成了京都名人,尤其是那两首完全与他经历不符的诗,更是让他成了风头浪尖的争议所在,支持的人将他视作诗坛天才,反对的人却将他看作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代表性人物——只是没有人知道,连这七个字,都是范閒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地。

在暗处也流传着抄袭的说法,但是「万里悲秋常作客」实在是太过耀眼,也没有谁敢站出来厚颜说这诗是自己写的,所以这种说法还没有搬到檯面上来。但范閒知道,肯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痛打的郭保坤父亲是礼部尚书,郭家所交往的都是文坛大家,而范閒一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断……所谓文人。

正因为争议性与美誉并存,所以时常有些经常参与靖王府诗会的士子才俊会主动寻上范府来,美其名曰看望劫后公子,实际上都是暗中递上诗卷,想得到范閒隻言片语的好评。

范閒每每耐住性子亲切接待,但对于对方的诗句却是十分吝啬评价,毕竟自己早就准备脱离「文坛」,学张贤亮下海经商。再者,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自己才十六岁,仗得只是前世大贤的头脑,难道就准备收些入幕词臣,这也太荒唐了!

与诗名相比较,能让他在京都名声大震,真正得到大多数人讚赏目光的事情,却是牛栏街的刺杀事件。

案件当中一些可以被天下百姓知道的细节,渐渐从监察院里流传了出去——身为受害者的范閒,在那样危险的境地之中,不仅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是勇起反击,将北齐的刺客斩杀于掌下刀前,尤其是杀的还是位八品高手,这个事实让范閒在京都士子的心目中顿时上了一个层次,再也没有人说他是范家打黑拳的,大家都在议论范家那位能文能武,勇斩北齐刺客的公子。

「文能七步成诗,武能七步杀人,是谓范公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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