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抛诗砸人
「刷刷刷刷!」无数道目光射向范閒的身上,他腼腆的一笑,拱了拱手,没有扎个花头巾冒充艺术家,毕竟他是范閒,不是范伟。
世子看着他这模样,险些笑了出来,范家小姐说的那些话,他是不会信的,一个十岁的少年或许真能写出好诗,但像这种小心翼翼拿捏分寸的进谒诗,应该不会写,他估计是范閒昨天夜里写好了,今天才故意让范若若拿出来,好在诗会上一举惊人。
他并不反感这些,反而觉得有些有趣,像范閒这样看上去十分洒脱的人物,居然也会写出这种诗来。范閒并不知道靖王世子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首前世孟浩然拍张九龄马屁的诗,比场中这些人的水平还是要高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就很满足了,至少这满足了父亲大人的交待。
郭保坤看着场间众人的眼光,心头大怒,万万想不到这个「绣花枕头」居然还有这样一首保命之诗,他不肯善罢甘休,冷笑说道:「不知范兄还有何佳篇?毕竟这是您……十岁时的大作。」
话中的意思,明显不相信这首诗是他自己写的。
范閒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逼自己做这些事情呢?说起作诗作词,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是李杜苏三神附体,五千年诗力加持的怪物,微笑应道:「我向来不做命题作文的。」
郭保坤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咬咬牙道:「那请范兄随意作首,让诸位京都才子也见识见识。」
范閒皱皱眉,冷冷地看了这个讨厌的傢伙一眼,然后抛下了一首诗,起身便离开了花园,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上茅厕去也。
此诗一出,掷地有声,全园皆惊,落花流水,横扫千军。
一阵喝彩之后,众人兀自品味着其中滋味,郭保坤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白一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世子此时再也顾不得手中扇子该如何拿才不会中了范閒风骨之评,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吟诵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大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
……
「哀、清、无边、不尽、万里、秋、客,百年、病、独、千古忧愁,尽在浊酒一杯!好诗,好诗!」世子大声讚叹,忽然想到自己那位外表悠閒,实则心头苦闷的父亲,不知怎的,竟是心中一酸,復又一戚,摇头良久无语。
只是许久之后,他才醒过神来,你范閒小小年纪,虽然身世凄苦,又怎能说雪鬓多病?这真真是不可解,完全说不通。但众人犹自沉浸在诗句气氛之中,看着夕阳西下,不论达者还是寒门,都生出些许人生无常,悲戚常在之感。所以众人无意间,将范閒的人生经历与这诗中的沉重丝毫不协之事,完全忘记。
也没有人怀疑是他人代笔,毕竟这首诗,非诗坛一代大家断然做不出来,若是一代大家,便是为天子代笔也不愿做,更何况是范家一小儿。
「有这一首诗,范公子今后就算再不写诗,也无所谓了。」靖王世子叹息道。湖畔才子们各自默然,知道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再也作不出更好的句子来,所以整个诗会就因为范閒的这首诗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却没有发现作者早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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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首诗并不合景,也不合时,但范閒实在是憋急了,所以赶紧背了一首打击完敌人了事。憋急了,一方面是说被那个叫郭保坤的小混帐给憋急了,另一方,是他真的有些急,先前无聊,喝的酒水稍微多了一些。
提着裤子从茅房里出来,他十分舒服地叹了口气,繫好了裤带,从下人的手上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回去的路上,他忽然看见有一片苗圃生的十分喜人,嫩绿的叶子,碎碎的小花,在高树之下,暮光之中,透着一股子生机。
范閒回身问那下人,可不可以去逛逛。下人当然知道这位是范府的大爷,那范家小姐和思辙少爷向来在王府里是随意走动的,自然不会说个不字,恭敬地回答道,没有问题。
范閒有些高兴,将下人遣走,自己走进那方苗圃,随意观看着,发现这圃园里倒没有种一般大户人家喜欢的奇花异草,反而是种了许多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看模样都粗拙的很,应该是些野菜或者农作物。
他有些好奇,这靖王爷家里真是与众不同,居然种这么些东西。
在园子里随意走着,天光其实还是很亮,只不过头顶上有树木遮蔽,所以显得比较幽静,可以听见头顶鸟儿归巢时的欢快鸣叫,身边全是绿绿的颜色,很是舒服。范閒得以摆脱那个很无趣的诗会,大觉快意,哼着小曲往深里走去,一面走一面笑着想道:「不会像段誉一样,碰见个仙女姐姐吧?」
「你是谁?」
一个人从植物丛里站了起来,很好奇地看着范閒。
……
……
范閒一惊,心想凭自己的耳力,居然走到这么近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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