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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动 第5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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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伯伯,我想同沈少将军一起去河西行不行?”

元策偏头看向姜稚衣。

姜稚衣回看他一眼。

方才元策提议她与他一起去河西,舅父思量过后准许了,但说此事理应得到皇伯伯的首肯。

这事如果由元策开口,难免叫皇伯伯怀疑,他带着未婚妻离京,是想免于将来子嗣留京为质,如果由她开口,便能叫皇伯伯对他此举少些猜疑。

“胡闹!”兴武帝面露肃色,轻斥一声,“你从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住去河西能习惯吗?长安到河西那么长一路,你怕是半途就受不得苦跑回来了!”

“那稚衣总要试试,若半途受不得,我就传信给皇伯伯,皇伯伯到时再派人接我回京来,但我眼下当真不想与沈少将军分开……我保证,这一路定不耽误行程,皇伯伯定个期日,您说二月到河西,稚衣绝不拖累沈少将军三月到!”

兴武帝侧目看着她,还是没松口。

“皇伯伯,阿爹阿娘走后,稚衣在侯府寄人篱下十年,好不容易要有一个自己的家了,您不能这么拆散我们……”姜稚衣嗔怪着撇撇嘴。

兴武帝神色稍稍松动了些。

“要不然、要不然您就换个人去河西?”姜稚衣突然转向范德年,“范伯伯,您这么厉害,心中鸿鹄之志定不止于河东,要么河东河西都归您管,您替我未婚夫去河西吧!”

“……”范德年目露惶恐,立马起身,拱手向上,“郡主戏言,陛下切勿当真。”

元策忍着笑意看了眼姜稚衣。

姜稚衣扬扬下巴,在心底冷哼一声。

这个范德年不是爱挑是非吗?她也挑一个给他看看。

兴武帝抬手虚虚按下范德年,冲姜稚衣长叹一声:“你瞧瞧,皇伯伯议事议得好端端的,你来一趟,鸡飞狗跳!”

“皇伯伯只要答应了稚衣,这鸡就不飞了,狗也不跳了!”

兴武帝思虑片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依你吧。”

从内殿离开,姜稚衣与元策并肩往外走去。

等引路的内侍退下,到了无人的宫道,元策抬手捏过姜稚衣下巴,刮目相看一般打量着她:“谁教你的扮猪吃老虎?”

“嗯嗯?”姜稚衣往后避去,挥开他的手,“我这点着妆呢,你快松手!”

元策放开了人。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谁教吗?我好歹也是从小见识过宫里那些明争暗斗的。”姜稚衣努努下巴,“还有我祖母,定安大长公主,封号当得起‘定安’,那可是当年从后宫走上过前朝的,虽然祖母去得早,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但我应当还流着她聪明的血。”

“那你有这能耐,来日我若得罪了你,你也这么扮猪吃我?”元策睨了睨她。

“你别得罪我不就行了?”姜稚衣奇怪地看看他,“担心什么呢,做坏事啦?”

元策眉梢一扬:“当然没有。”

入夜,永恩侯府书房,元策与永恩侯对坐着下过一盘棋,永恩侯收起玉子,打开了话匣子:“今日是我让衣衣去宫里的。”

“她与我说了,”元策点头,“多谢侯爷考虑周详。”

“既然要做一家人了,你的事便是衣衣的事,你要带衣衣去河西,我不反对,但圣上那一关,衣衣去过,比你去过更省力。”

他本是千不该万不该同意稚衣如此仓促去河西的,但想到太清观算出来的那一卦——

如今两个孩子只是定亲,来不及完婚,如果分隔两地,说不定未来会生出什么变数。眼下西逻局势未明,稚衣若能暂且去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避一避,就算之后西逻的使节再次来京求娶大烨公主,西逻人也好,圣上也好,都看不见稚衣,这和亲之事也就落不到他们家了。

那卦象既然说沈元策能改稚衣的命,让稚衣待在沈元策身边,想来才是明智之举。

所幸对圣上而言,他家稚衣父母双亡,家中在朝已无权柄和话语,比起那些势力盘根错节的文官武将世家与沈家结亲,这么一位空有头衔的郡主嫁给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更加令人心安,所以圣上也乐见其成。

“自然,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私心,”永恩侯目光沉沉地看向元策,“我替你着想,也是望你之后这一路上时时刻刻照顾好衣衣,到了河西以后,定要叫她过得像在长安一样,别叫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元策点头:“此事不必侯爷叮嘱,她吃穿住行的习惯,我都有数。”

“这孩子吃穿住行上的确挑剔,但你别觉着是她不懂事,”永恩侯叹息一声,“当初她阿爹为大义舍小家,我那妹妹追随夫君,弃她于不顾,我这做舅父的也觉愧对于她,这些年就一直宠着她惯着她,便将她养得如此娇气了。”

“这些年,她在这郡主之位上过得如此精贵、恣意,其实又何尝不是自己在安慰自己?想她没了阿爹阿娘,但她有这些东西了,就没那么可怜了。”

元策点头:“我知道。”

永恩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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