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36(2 / 3)
裴少淮出列,应道:“臣以为应当再给张阁老他们一点时间门,只要西北疆太平无事,重启茶马交易,金军决不敢再往前一步。”
一个月以前,少津、张阁老、兵部尚书陈功达,还有兵部众多要员和邹老门生,被“发配西北充军”,这可不单单是为了演戏而已。
若论用兵出兵,张阁老、陈功达深谙兵法,必能率领边军有效牵制鞑靼骑兵。等到与鞑靼言和,在边境开关贸易时,又有邹老门生巧用钱法锁住鞑靼命脉。
裴少淮以为,弟弟事成的可能性虽不敢说十成,但也有七八成。
至于海上的倭寇,裴少淮与他们交过手,心知只要水师出动大船,便已胜了一半。再者,在徐家的巧舌生莲的游说之下,毛利家已有几分归顺之心,只要借贸易推动毛利与丰臣两姓争霸不断,何惧其成为大患?一个窝容不下两条狗。
“善。”皇帝当廷下令道,“传朕旨意,唱响五军,朕将挂帅亲征,与我大庆百万将士,共守疆土!”
“臣誓死追随皇上。”群臣合道。
……
夜里,星汉灿烂,璀璨争辉。
裴少淮与学生吴见轻站在北山观星台上,夜观星象。
看到岁星、辰星升起,荧惑星远离心宿,吴见轻欢喜道:“先生,学生也没有算错,七月并无所谓‘荧惑守心’的凶兆,而是‘五星连珠’的大吉兆。”
又道:“事实胜于雄辩,终于可以为先生洗脱‘灾星’的骂名了。”
察觉到裴少淮心绪淡淡,并无欢喜之意,吴见轻安静下来,问道:“先生不高兴吗?”
“高兴。”裴少淮应道,“但是,是为你证实了你祖父的推测而高兴,而非因为洗脱骂名。”
裴少淮并不在意“灾星”的骂名,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荧惑守心可以成真。这样,至少可以告诉一部分人,大庆的太平昌盛是靠人人努力而换来的,而非天象。
盛是因为人,乱也是因为人。
一个星象决定不了大庆的命运。
裴少淮望着满天繁星,感慨道:“慢慢来罢……”
他身畔的吴见轻亦若有所思,祖父说过要守心,先生这种不惧骂名,愿以一己之身打破谣言,便是祖父说的“事在人为”罢。
……
不管天象有用还是无用,几日之后,西北疆传回捷报。
鞑靼三大部派出先遣部队,试图冲闯大同,试探大庆的兵力,结果被大庆边军轻松击溃,生擒活捉三分之一的兵马。
且秦晋之地的民乱已平定,边军粮草充足。
鞑靼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战事,重新考虑要不要被金人利用、致使全族陷入更加险恶的境地。
毕竟眼下寒冬未来,他们并非完全活不下去,与大庆保持贸易,或还有几分生机。冲闯大庆,即便夺下秦晋之地,也是两败俱伤,捞不到足够的粮食。
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皆为求存逐利者。
鞑靼与金人之间的所谓合作并不牢靠,就如商贾间的口头之约一般,并无契书佐证,转念即可毁约。
在对家所布的计谋里,仅以一句“长冬将至祸乱起,南下抢粮求族存”,岂能真正拿捏鞑靼,令他们不顾一切策马南侵?
鞑靼率队南侵是为利,临边勒马、与大庆言和也是为了利,如何选不过是看“孰轻孰重”。
裴少津在兄长留下的提示里,准确理会到了这一关键点,是以与张令义、陈功达先行赶往秦晋之地以破局。
……
马蹄扬尘惊草雀,千里奔袭传信来。
西北疆的最新军情源源不断传入皇城,接连一个月里,皇帝每日早朝后,皆与重臣们在殿上共听军报——
裴少津等先以“城门失守,池鱼安得逸存”、“鞑靼若是结队南侵,西北藩王先受其害”为由,成功说服晋王、肃王等六位亲王拿出存粮、救济灾民。
百姓们先前因粮而慌,误信谣言。如今得了朝廷的救济,又看到当朝阁老站上城楼,当众割下官袍为信条,顿时心稳,纷纷就地安顿下来。
鞑靼先遣精锐,利用骑兵之快冲入大庆境内,欲与大庆边军正面交锋,试探大庆守边的真实兵力。
长年的安逸驻守,大庆的边关军屯确实不容乐观。军户十人当中,有七人实为农夫,平日里只会料理军田,从未参加过操练;剩下三人虽有操练,战力却远不及鞑靼骑兵。所幸,朝廷早几年每年皆送来一大批棉制军服,各军屯里的军服是充裕的。
张令义、裴少津、陈功达商量出一计。
他们借助地形优势,运用韩信“背水一战”的迂回计谋,成功避开鞑靼先遣队的正面锋芒,反将他们逼入到狭长的谷地中。
活俘鞑靼时,他们令所有军户皆换上军服,高举庆国旗帜,佯装出浩浩荡荡十几万正规军的假象。
鞑靼并不知大庆已能量产棉布,在他们眼里,必是精锐部队才能穿得起精织的布匹,于是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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