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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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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复着呼吸,同样掏出墨镜戴上,越过他下了车。

桑青在车里等了许久,当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时,他迫不及待回身问我:“你们和好了?”

我靠在椅背上,舒缓地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还差一点。”

试镜要比预期所花费的时间更短,他直接将我送回了家休息。

偌大的房子现在就我一个人住着。顾霓明白我的软肋是她,顾源礼只要回来了,就总有一天会找到她,像以前一样用她威胁我。她这次不愿再坐以待毙,重蹈几年前的覆辙,很快申请了一个短期交流项目,上周已飞赴国外,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她走了也好,我外出拍戏做节目的时候也能放心些,顾源礼再无赖,总不可能追到国外去。

自从搬离衡岳山庄搬回和顾霓一起住,我就把市中心的画室给退了,将别墅里的一间空房布置成了新画室。

顾霓震惊于我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本还想拆我的画作欣赏,被我製止了。

“你难不成是画了什么裸体人像怕被我看到吗?”顾霓见我不肯也不再坚持,将包着油纸的画放了回去,只是难免有些犯嘀咕。

新画室都是我一个人布置的,之后还落了新的电子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密码。

电子音响过后,锁一道道打开,我推开门,进到明亮的室内。

不大的画室内,从上到下的墙面上,挂满了我这几年来所画的画稿。有初学时尚且稚嫩的素描,也有到了后期已经成型的油画。

顾霓说得没错,我的确画了很多裸体人像,虽然画中人总是以各种姿势遮住脸部,画人体练习在创作中也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我还是很心虚,怕被她看出来……画里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席宗鹤。

我将挂在墙上的围裙取下,在腰间系好,接着坐到画架前。

画布上的男人仰躺在鲜红的天鹅绒垫子上,袒露着赤裸而精壮的身躯,从左至右地横陈于画面上,在红色背景的衬托下,肌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画上只有上半身,胯部以下隐没于画外。化作鹤羽的双手交叉置于眼前,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孔。

这是,我的鹤。

我执起画笔,含着笑在已经干燥的颜料上迭上新的色彩。

随着《大牌农家乐》的播出热,我在拍摄《单家百年》与录製节目的间隙,也会接到不少采访邀约。桑青替我挑了两本口碑不错的杂志和一檔访谈类的节目,原本空空荡荡的行程一下就满了许多。

相较以前模式化的问答,现在他们的问题更倾向我的童年,甚至有一檔杂志的主编还直白地问我,节目里做饭那样娴熟,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的确是小时候的经历,但我不太喜欢将这些拿出来说,就像席宗鹤也不喜欢将他的腿伤拿出来说一样。过去的已经过去,又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没什么好说的。

采访到尾声,主编问我:“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那什么样的女孩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

什么样的都成为不了啊。

我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什么样的啊……”

突然想到几年前看过的一个席宗鹤的访谈,主持人当时也问他,什么样的人能成为他的爱人,他当时已经经历过腿伤、情伤各种伤,想了很久才说:“要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当时主持人还笑他,说他要求太低了,这样的标准能达到的人估计可以绕地球一圈。

席宗鹤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电视机前的我却知道,这个标准在他看来并没有那么容易达成,甚至可以说,能做到的太少了。

粉丝做不到,亲人做不到,恋人也做不到。这不是要求太低,相反,这样的要求实在太高了。

之前的访谈,一旦问到关于理想型的问题,我都会千篇一律套以“温柔”、“善解人意”、“体贴”等等的模板答案,但今天不知怎么,就想答点不一样的。

“要能够让我全心全意付出的人。”

“哎呀,你这样的说法可真是太狡猾了,也就是说还是要看你自己喜欢是吧?”对方自以为看穿了我话里的小把戏。

“算是吧。”我点了点头。

做完访谈,我本预坐车离开,不想刚走出杂志社大门,上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毕恭毕敬地请我借一步说话。

桑青狐疑地注视着对方,挡在我面前:“你是什么人?怎么连规矩都不懂,起码也要自我介绍一下吧!”

年轻男人镜片下的眼角明显地抽动了下:“我是容总的助理,容总今天正好与杂志社的王总在附近用餐,知道顾先生也在,就想见一面,说两句话。”

容珅要见我?

我随意望了眼四周,果然见一辆加长的黑色商务车十分引人注目地停在不远处的街角。

“我接下去还有些行程……”我没有什么话好与他说,也不想见他。人心太坏,谁知道老变态是不是又想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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