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告别冯安,我将席宗鹤扛回房间,将不断呓语的人丢上大床。
他身体弹跳两下,没醒,眉心却不舒服地皱了起来。
“热……”他闭着眼睛,去解自己纽扣。
我进浴室搓了条毛巾,又去厨房取了些冰块,裹进毛巾中替他擦身。
“你才出院多久就喝这么醉,真是嫌命太长。”我仗着他听不到,就开始尽情数落他。
“一枚破戒指有那么重要吗?又不是我扔的,你衝我发什么脾气。”
我将他衣服纽扣全部解开,擦拭他的胸膛肚腹。
他肌肉均匀的附在骨上,手感极佳,有微微弹性。
我不自觉捏了下,揩油也是出气,没想到被神志不清的席宗鹤一把抓住手腕。
我吓了跳,想挣开又挣不开。
“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
我一愣,抬头看向席宗鹤的脸。
他仍旧没有醒,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才会说出这样的醉话。
他的声音哽咽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可我用另一隻手去摸他的眼角,又分明是干的。
“为什么……你说过会永远爱我……”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说谎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像我现在,不也在圆着一个弥天大谎吗?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永远”这种事只有天真的人才会相信。现实的人,隻争朝夕。
我掰开他的手,盯着他俊美的五官看了半晌,忽地俯下身在他耳边满怀恶意道:“因为你太讨厌了。”
他似有所感,晃了晃脑袋,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但看着他这个衰样,很快又笑不出来。
就像冯安说的,在席宗鹤看来,他是莫名其妙一觉睡醒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身边还多了隻莫名其妙的苍蝇。
很惨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我醒不过来。
冷色调的病房里,顾源礼不知所踪,我带着幼小的顾霓,来见我妈最后一面。
我妈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仿佛是想要努力看见什么,却又如何都看不到了。
她好瘦啊,瘦的只剩薄薄一层皮附在骨头上,两腮和双眼都凹陷了下去。
她缓缓抬起手,我一把握住了,却不敢用力,怕稍稍用力,那脆弱的骨头就要被我掰断。
她气若游丝,梦呓一般开口:“顾棠……千万不要爱错人啊……爱错人太苦了。”
她就要死了,死前对我最后的叮嘱,竟然是这个。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谁也不爱,我隻爱你和妹妹。”
她还在说:“顾棠,千万不要爱错人……”
这仿佛已成了她的执念,她对人世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来自于此。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惶恐越来越大。
“妈,别走,我们不能没有你。”
然而我的挽留并没有起到作用,她眼皮慢慢合上,似乎倦极累极。顾霓哭起来,扑到她身上。
片刻后,刺耳的仪器音响起,她停止了心跳。
吵闹的铃声代替了仪器的嗡鸣,充斥我的鼓膜。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睡在身边的席宗鹤也同样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后逐渐蹙起了眉心。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他撑着额头坐起身,脸色难看。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堆到腰间,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他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时,脸色可谓精彩纷呈。
我也坐起来,抹了把脸:“我怕你半夜难受会吐,所以留下来照顾你。”
我有理有据,又是为了他,席宗鹤脸色纵容还是难看,到底没再冷言相对。
“谢谢。”他颇有些不甘不愿。
我笑了笑:“不客气。”
我眨着眼看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俩谁也没动,他憋了会儿,终是忍不住:“能请你出去吗?我要洗漱了。”
他竟然还说了“请”字,教养真是好。
“你全身哪里我没见过?”可我不愿意退让。
他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就算江暮毫不留情拒绝了他,难道他就会乖乖待在我身边吗?
坐以待毙终究不是法子,唯一出路,只有主动出击。
他像是看穿我的小伎俩,嗤笑一声:“随便你。”说着一掀被子,穿着内裤便下了地。
从背后看,他也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尤其一双长腿,肌肉起伏,修长有力,叫人浮想联翩。
他到底是不满我的拂逆,进了浴室,将门摔得巨响。
我掏了掏震得发疼的耳朵,在床上坐了会儿,也下了床。
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咖啡机,替席宗鹤泡一杯美式咖啡。
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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