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 / 2)
他手心向上,朝我招了招手:“不是不服吗?来啊。”
也不管什么策略章法了,我隻管发泄自己的愤怒,低吼着衝向了他。
“你以为就你们娘俩苦吗?我和我妈也很苦啊!”
贺南鸢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服,脚下又是一绊,同时双手使巧劲将我往后一推。刹那间的功夫,我就坐到了地上。
但我很快爬起来,喘着气再次衝向了贺南鸢。
“我妈生病,太痛了,就去国外安乐死,你这乡巴佬知道什么是安乐死吗?”我将他推到门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她不想我看着她死,没带我去,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我爸没两年就娶了别人,对便宜儿子比对我还。我……我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一个所有男初中生都会犯的错误,他就把我丢到这里不闻不问!”
感到肩膀上的阻力一减,知道他是愣神了,我扬起拳头就朝他那张漂亮的脸挥了过去。
本来衝着眼睛去的,落下的前一秒换了位置,拳头结结实实落在贺南鸢面颊上。
他被我揍得偏过头,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也给了我一拳。
这拳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踉跄着摔倒,甩着头,半天眼睛都是花的。
我索性不动了,懒得动,坐在地上抬头看贺南鸢,哑着嗓子道:“你过年还有你舅,我过年身边都没个家人,只能看着别人阖家团圆、其乐融融!谁比谁惨?”
来啊,比惨啊!
寝室里一时只有我和贺南鸢粗重的喘息声,我们对视着,彼此脸上忿恨难平,谁也不让谁,却也没有谁再发动进攻。
然后,贺南鸢就走了。
就像不想再待在有我的空间,他没说一个字,喘匀了气,转身就拉开门出去了。
我以为他是不会回来了,不止今晚,可能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我是他的话,现在就立马去找宿管阿姨换寝室。
可没想到的是,晚上十点,他竟然又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就关了手机蒙上了被子。
寝室黑着灯,他也没开,就这么摸黑上了床。
我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眼尾的伤口,不由痛嘶了声。
贺南鸢那边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才又接着往上爬。
我在怕什么?
躲什么躲?
他都不躲我干嘛要躲?
我动作幅度巨大地踢了踢被子,将虬结的被子踢得松散开来,随后从枕头下掏出手机,连上郭家轩,也不关音量,就这么打游戏。
这可谓嚣张至极,换以前贺南鸢肯定忍不了,可今天他竟然忍了。我可以感觉到他一直没睡,这让我总是分心。
打到十一点,我主动跟郭家轩说不打了,收起手机闭上了眼。
当晚我又做了梦,这次却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无数的星团在我身边闪烁,我似乎又变成了无数细小的微尘。这些“我”停在一张坚韧巨大的薄膜前,有什么在召唤我,让我努力想要挤进去,去到了另一边。
还不如贺南鸢呢!
【米夏站在镜子前,将自己新染的红色头髮抓成帅气的造型。忽然,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他最后拨了拨刘海,离开卫生间。
“大消息啊米夏!”
郭家轩的大嗓门在米夏耳边炸开。他拿远了手机,连忙调小了音量。
“现在你那儿应该是半夜吧,什么消息让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语音电话啊?”米夏没骨头一样在沙发上躺下。
电视里播着他随便按的纪录片,醇厚磁性的外国男声在宇宙星辰的背景下,向大家介绍着近年来物理界最伟大的发现——意识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贺南鸢和莫雅都考到首都大学去了吧?”
听到莫雅的名字,米夏停下了拨弄刘海的动作:“当然知道啊,不是还你说的吗?贺南鸢总分全省第一,要不是不能宣传,校长那老头恨不得用横幅把学校包起来。”
「……在彭罗斯试图用量子活动解释人类意识与灵魂时,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但物理本来就充满了疯狂,当年毕达哥拉斯提出地球是个球体时,也有许多人认为他疯了。」
“我们村不是有几个也考到首大去了吗?这次暑假他们回来,跟我说了个八卦,贺南鸢跟莫雅在一起了。”
米夏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听就这,当下有些索然无味:“在一起在一起呗,他俩挺配的。”
郭家轩没想到他是这反应,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要生气呢,你高二那会儿不还挺喜欢莫雅的吗?”
“你都说是高二时候的事了。我确实追过她,但她没答应啊,咱俩既然没成,那她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我生气什么啊?而且我现在都有女朋友了……”
对面传来一声粗犷的尖叫:“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米夏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香烟盒:“上个月吧。”
他抽出一根烟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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