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1 / 2)
“是血症?”吴襄没等玄清道长说完便忍不住问。
玄清道长略有讶异,而后点头,“正是这个病,频道师父医术高明,等于是师父亲手将他治好的,只不过此病无法根治,年纪越大,便越是难捱。”
吴襄一双眸子雪亮,“敢问师父可知道家俢死之术?”
“俢死之术?”玄清道长沉了脸,“捕头问这个做什么?这俢死之术并非正道,且极为凶险,只有骗子才会用此法来骗人。”
吴襄忙问:“李绅可用此法来骗过人?”
玄清又叹一声,“大抵是骗过的,他四处骗金银,将自己的灵丹和法术说的神乎其神,类似俢死之术这等妄语更是张口便来,许多人以为跟着他修道便能脱胎换骨,羽化登仙,于是不惜重金,可他教的不过是道门浅显五术……”
“道长可知此人下落?”
玄清眉心微蹙,“这个我不知,他被我逐出去,心中愤恨,且他名声已毁,只怕早已离开京城,去外面坑蒙拐骗了。”
二人在茶室内说话,门口几个小道士窸窸窣窣的偷听,这时其中一人忍不住出声,“师父,师叔并未离开京城,一个月之前,有人在洛河河畔见过他。”
玄清朝那小道士看去,吴襄亦起身走到门口去,“谁人见过?可能将人找来?”
见过李绅的小道士很快被找到,吴襄细细一问,才知当真有人见过李绅,他又问起李绅形貌,身量体型都与张铎形容的相差无几,吴襄不禁大喜!这李绅的嫌疑越来越重了!
问清此人年岁生平,吴襄甚至寻来个会作画的道长画出了李绅样貌,在飞云观耽误了大半日才回了京城,回到衙门,薄若幽恰好也在。
白日无事,薄若幽到衙门查看卷宗,又在十多宗与幼童有关的案子里寻出了十来宗一一排除,最终发觉最近五年内,有两宗案子十分可疑,见吴襄回来,薄若幽自然先听他说飞云观所得。
“的确有个道士去岁被赶出去,此人患有血症,只是病状并不迅猛,加上多年诊治,病情暂被稳住了,他今岁四十二,在十七年前,曾还俗过两年,十五年前患病回了道观,倘若他是凶手,那极有可能十四年前明家公子的案子便是他因病而为。”
吴襄又将老道长言他心术不正诸事道来,薄若幽顿听得乌瞳明灿,“未曾想到真有所获!既然有人见过他,如今又得了画像,那去相国寺山下镇上探问,定然探问的出,还可找到那卖面具的老伯问问,他或许还记得。”
吴襄亦是满怀希冀,“我打算用衙门内全部人手去摸排,便是把那镇子掘地三尺,我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薄若幽看了一眼内库里拿出来的厚厚一摞卷宗,“既是如此,倒也不必从卷宗上找线索了,这几日大家也可轻省些——”
吴襄应是,胡长清和文吏们也松了口气,时近年末,衙门内本就事务繁多,此案出了人命亦十分紧要,因此众人几乎无沐休之时,眼下在飞云观内得了重要线索,众人都松了口气。
吴襄自去调派人手,薄若幽便告辞离了衙门,飞云观乃是忠义伯所言,薄若幽想了想,还是驾车往侯府去,好将案子进展告知霍危楼。
马车辚辚而行,前几日的积雪半化,拂面而来的寒风多有些刺骨之意,而马车刚到侯府门前,薄若幽却见霍危楼正从府门内出来,欲乘车而走,她连忙出声将人唤住。
霍危楼闻声迎来,薄若幽下了马车便问:“侯爷这是要去何处?”
“去相国寺——”
薄若幽有些意外,霍危楼接着道:“今日佛诞你当知道,适才鸿儿派人回京,说今日陛下献的佛宝出了岔子,令我前去救急。”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来晚了!
☆、九回肠11
此番佛诞, 皇家颇为看重,建和帝不仅令两位殿下去相国寺上香,还令内府出面, 献出七宝舍利塔于寺内供奉,霍轻鸿新入太常寺不久, 建和帝也觉他须得历练, 便将此差事派给了他。
七宝舍利塔虽为佛门至宝, 却是邻邦齐国所赠,多年来一直为天家祈福所用,此番建和帝献出舍利塔, 亦是彰显对相国寺之看重, 霍轻鸿本以为这差事稀松平常,不过是跟着走个过场,却万万没料到会在献宝之时出差错。
霍危楼到相国寺之时已是深夜, 相国寺内灯火通明,包括主持和知客僧在内的数位寺内长老皆在方丈室内严面相候, 而霍轻鸿焦急的等在门口, 看到霍危楼的刹那,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的明眸大亮。
“大哥——”他快步迎上来, 面上沉凝化作几分委屈,还未说缘故, 先瘪了嘴。
霍危楼蹙眉道:“是何变故?”
霍轻鸿低声道:“佛宝是假的。”
霍危楼一听此言,面色顿时生变, “假的?”
霍轻鸿颔首, “主持慧能大师见过这件佛宝,他觉得此物为假,同来的两位殿下知道此事, 已经带着内府的太监回宫禀告陛下了,我心知不妥,便叫人回去找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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