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1 / 2)
霍危楼所言街市上多有不太平并非虚言,薄若幽回府小睡片刻,待午时起来用膳之时,便见周良忧心忡忡的从外面回来,口中道:“真是了不得,外面到处都是兵马,好多铺子都关门了,巡防营还捉拿了不少人,看来那毒物当真厉害的紧。”
薄若幽有些忧心,阻止明面上的售卖并不难,可此物能牟取暴利,且许多人一旦沾上便离不开,即便朝廷下了禁令,会否还有人继续私下买卖?而更要紧的是,如何解毒,如今还是个未知之数。
她用完了午膳,又陪着程蕴之说话,论起这毒物,程蕴之也叹了口气,“只怕要去西南一地走一趟,看看那边有无解毒之法。”
薄若幽迟疑道:“那医书上说,西南之地人人皆以此物为寻常,只怕从未想过解毒一事。”
程蕴之沉思片刻,“侯爷可是说要令太医院帮忙?”
薄若幽点了点头,程蕴之便道:“倘若一整个太医院都想不出解毒之法,那便当真难了。”
程蕴之还未见过毒发之人,此时问薄若幽:“你是给世子请过脉的,脉象如何?”
“我问脉之时,隻觉世子体内脾肾阴虚,气血亏损,还有些湿浊内生,淤塞窍络之象,看不出有何致命之处,却又觉身子似乎越来越弱。”
程蕴之蹙眉,“正该是如此脉象,不仅脉络淤塞,只怕还要伤及心脉和脑袋,如此才会失常癫狂难以自控,若要解毒,便该开调和阴阳,纾通心窍的方子。还得安神除烦、扶正祛邪、补益脾胃,补足精神气血,方才能使人不受毒物侵蚀。”
薄若幽有些发愁,“这毒物可怖之处便在于虽不致命,却暗地里损耗人之五脏,外加气血精神,身子越来越孱弱,精神亦越差,因此越发难戒除病瘾,义父所言虽是这般道理,可方子只怕不好开,女儿听着颇有些无从下手。”
“的确如此,一个方子也不过十多味药材,不可能面面俱到。”程蕴之说完,眉眼间生出些波澜来,他这些年来已不再行医,说的太多,便总令他想起当年之事。
他及时止了话头,神色亦黯淡下来,薄若幽见状,心知他忆起旧事,便再未多言。
夜色落下之时,城中的肃查还未结束,薄若幽整日未出家门,却也几番听到了巡防营士兵们从街巷之中路过的脚步声,她心中有些担忧,想到霍轻泓几人,一时担心他们病发起来难以控制,可她隻粗通医理,这解毒之法对她而言实在太难了些。
而她亦不愿自己无事可做,便仍去翻程蕴之的医书,程蕴之的书房一时为她所用,见她如此,程蕴之几番叹气,隻命良婶为她多添些灯盏免得伤了眼睛。
这一夜直到亥时时分霍危楼都还在京兆尹衙门,城中四处皆在肃查,回报雪片儿一般纷至沓来,情况比他想象之中的更为严峻,寻常的富贵人家亦开始兴起此物,而诸如忠义伯府等勋贵人家,更是极早开始以此物享乐。
亥时刚过,忠义伯冯钦亲自带着冯烨到了衙门,冯钦已经知道霍轻泓中毒之事,又知道霍轻泓手中之物,是由冯烨而起,因此丝毫不敢大意,立刻便带着冯烨往侯府请罪,谁知到了侯府,却得知霍危楼在衙门,这才又来了衙门。
霍危楼正埋头公文之间,听他们父子来了,沉着脸令他们入内。
一进门,冯烨便跪了下来,霍危楼心知这些世家子弟常在一处玩乐,冯烨也并非故意为之,隻好压着气性问他此物何来。
冯烨苦着脸道:“我是在长宁侯开的长乐楼里得的此物,当时隻觉此物十分玄妙,便花了些金银买了些,后来轻鸿来我府上,我当此物金贵,方才赠予他,我不知此物有毒。”
冯烨一脸惶恐,霍危楼眉头微皱,“长宁侯的长乐楼?”
冯烨颔首,“是曹家的产业,就在西市之中。”
霍危楼倒不知曹家还有这等产业,立刻便去看今日送来的奏报,这般一看,果然,这长乐楼亦在卖黄金膏的名册之上,他凤眸微狭,又去问:“除了你,还有哪些人用过此物?”
冯烨报出一连串的人命,都是些京城之中的勋爵府邸,霍危楼看了一眼身边绣衣使,那绣衣使记在心底,立刻出了门。
忠义伯凤钦仍是那一身道袍加身,叹着气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城外修道,不知犬子做下了这等祸事,竟然害了世子,侯爷要如何责罚他都好。”
霍危楼看着冯烨,“你可有病瘾?”
冯烨想了下,点了点头,又摇头,“那香味甜腻,虽可使人愉悦振奋,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因此这一月来,也不过用过五六次,这两日未曾用那东西,偶尔会有些困倦疲惫,有些念想,不过刚好这两日我随父亲出城,那黄金膏也不在身边,便生生忍住了。”
同样都是得了此物,霍轻泓已经沉溺其中,可这冯烨却并未中毒太深,霍危楼恼这些世家子的纨绔隻知享乐,又气霍轻泓自己不争气,面上神色更为寒峻,“你非故意为之,倒也不必责罚,只是听轻鸿所言,你们这一群人中,你是头一个发现此物的?”
冯烨一时愧疚更甚,如今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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