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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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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柯带着绣衣使站在最里面,吴瑜亦在路柯身边,一旁还有沈涯和七八个船工,忽然出了人命,大家的脸色都很是不好。

见霍危楼到了,众人都让开了路,等到了跟前,沈涯便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公子,如今出了人命,到了下个渡口,只怕就得停船靠岸去报官了,等官府出个文书有个说法,这船也才能继续往前走,否则——”

“不必停船靠岸,此案本侯来审。”霍危楼打断了他的话。

“本侯”二字令沈涯神色微变,路柯见状道:“在你面前的是当今武昭侯。”

沈涯一愕,虽早已猜到霍危楼身份必定显贵,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武昭侯,隻愣了一瞬,沈涯立刻撩袍跪倒,“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拜见侯爷。”

他跪了下去,其他人反应了一瞬,也跟着跪倒了一片,在场之人,无人不知武昭侯之威名,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竟能有朝一日与武昭侯同船。

霍危楼摆了摆手,“免礼,且好好说说是如何发现他尸体的,昨夜堂会散场之后,众人又都去过何处,可曾见过他,如今先要查问清楚他是如何落江而死的,若是意外,便不必深究,可若不是,船上之人便都逃不脱干系。”

众人还未从对霍危楼身份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听他如此严辞,面色也都是微变,沈涯连连应是,“有侯爷在在下便放心了,查清楚死因,也不影响大家的行程,是再好不过的,侯爷若需要人手,隻管吩咐在下。”

霍危楼便道:“吩咐其他船客不要胡乱走动,今日开始,船上任何非必要活动都取消,等将死者缘故查清楚了再恢復如常。”

船上出了人命,既是不吉,无干的船客们也怕受牵连,沈涯更是如此,听霍危楼如此吩咐,立刻派人去传话。

霍危楼此番带着的绣衣使并不多,他回头看了看,当先看到了红着眼睛抹眼泪的柳慧娘,于是吩咐路柯道:“带着他们几个人去查问,看看昨夜谁最后一个见过李玉昶。”

路柯应声而去,与柳慧娘几人说了两句之后,柳慧娘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船尾处的甲板。其他玉春班的人也是一脸戚然之色。

薄若幽站在一旁,等她们离开之后,方才去看甲板之上放着的尸体。

她一靠近,沈涯疑惑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紧接着,他便看到薄若幽蹲下身子来,又从袖中取出一样精致护手戴上,然后便去触摸尸体。

沈涯倒吸一口凉气。

李玉昶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打照面时穿着的靛蓝色锦袍,此刻他浑身湿透,鬓发亦是散乱,又因在江水之中泡了许久,裸露在外的肌肤皆是成发皱死白之状,看着颇有些骇人。她简单探了探李玉昶的头脸口鼻手脚之地,心底已有了初步判断。

这时,霍轻泓和明归澜姗姗来迟。

霍轻泓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玉昶还未走近便停住了脚步,“怎么回事,好端端怎死了?”

福公公苦笑着挥了挥手,“世子爷还是别往这边来了,有侯爷和幽幽在,您和明公子都好生歇着便好——”

霍轻泓自然比其他人来的忌讳些,见状迟疑一瞬,到底没走到跟前来。

这时薄若幽抬起头来,“侯爷,初步推测他是溺死的,不过要查验细些的话,得重新找个地方,还得剖验。”

沈涯到了此时已经听出来了,薄若幽不止是大夫,还是个专业的仵作,他眨了眨眼,当真是被惊到了,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霍危楼的吩咐他竟然不曾听见。

“沈公子?”福公公喊了一声。

沈涯回过神来,便见霍危楼目光暗沉的看着他,他忙道,“啊?侯爷有何吩咐?”

霍危楼凤眸半狭,“寻一间空房来。”

空屋子是要用来摆放尸体的,沈涯明白,立刻命船工将靠近甲板的一间杂物房清理了出来,霍危楼令绣衣使将尸体抬进去,薄若幽又看向沈涯,“沈公子,船上可能寻到极其锋利的刀具?刀具越是削薄秀气越好。”

此番霍危楼一行轻车简从,早先备下的器物都跟着林槐走了旱路,因此薄若幽自然找沈涯帮忙,沈涯想了想,立刻道:“有的有的,请姑娘稍后,在下这便去找——”

沈涯说完转身便走,倒有些殷勤模样。

薄若幽回过身来看摆在地上的尸体,一抬眸,却见霍危楼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却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何异常,她越发狐疑不解了,再看霍危楼时,却又见他将目光落在了尸体上,于是心思一定,薄若幽开始验尸。

“尸体表皮轻微发白并有轻微皱褶,体表几乎看不见尸斑,这是因为死者死亡之时,便已经身在水中,水流使的尸体随之翻动,尸体血液难以沉积,且如今江水冰寒,血络遇寒而缩,尸斑会出现的格外缓慢。且死者口鼻处有少许粘液沫,腹部亦有轻微鼓胀,民女推测其为溺死,且应当是昨夜后半夜落水。”

“尸体不见明显外伤,可脸颊,手掌,有些微的擦伤,擦伤成片状细条状,算是常见,若他是从船体之上落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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