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这胸怀,绝然当得起燕国大将军的名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军心怀天下,行水佩服。」
她听了这话,轻笑一声,「罢了,再歇息会,就动身罢。」
商衍没有多说什么,静默了许久,突然问道:「不才冒昧,敢问将军名姓?」
她似是一愣,道:「蔺欢庆。」
蔺欢庆其人啊。
商衍又喝了杯茶,看着此刻已经拿了本书坐在榻上的某人,这么几年过去了,他将她养着惯着。从未想过,他要将她驯服或是如何,只是随着心地待她好,不知觉,竟是养出了她好些小女儿家的脾气来。
偏生把她养出了女儿家的脾气,却也不见她当年那些又臭又倔的模样有丝毫删减。
那年他跟着她走了燕国好些个县城,每到一处,除了民不聊生还是民不聊生。他有时也觉得是奇异,这女人身为大将军,竟是把军士丢在边关,一丢就是月余,也不怕出了事。自己一个人潇潇洒洒到处走。
更奇异是,这么多天了,他却从未有收到边关异动的消息。
彷佛是燕齐两国将士商量好似的,专为着等这两个任性的将军游历结束。
两人沿着哩河走了多天,看遍了燕国人的痛苦,最后她终于是决定要回去了。
「将军一个人在外走了这么些天,倒也是心宽。」
她笑着看了他一眼,「军中谋士诸多,临危不惧也并不只有你一个。知道为何本将偏偏选中了你么?」
他亦笑道:「某不才,请将军明示。」
这女人摇头晃脑地得意起来,商衍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竟是弯弯的,像是月牙儿那般,长长的睫毛盖住灵动的眼睛。他突然有些理解,在这之前的许多天,这女人为何总是极少笑靥。
多笑,就要露馅了。哪有男人笑得这般潋滟的。
「因为你长得白净净的,最像是有龙阳之好的人了。」
商衍眉头一跳,忍不住朝她瞪视:「你说什么?」
她乐得哈哈大笑,「本将军与一个有龙阳之好的人在营帐中待了多天,便是白痴也是要猜出来,将军近日忙着呢。」她越说越开心,「你说是不是?将军忙着,又有谁敢来打扰?」
商衍虽知道她是玩笑话,也忍不下去了。索性由着这话头的发展,坏从心头起,伸手把她捞进怀里,道:「将军果然慧眼如炬,竟是一眼就能瞧出某这点癖好,实在是佩服。」
这下要换作她受惊了。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伴随着微微发红的耳垂,「你真有龙阳之好?」
他含笑看她:「将军说有,就是有了。」说着,他低下头,冷不防亲了亲她发红的耳垂,柔柔软软的,让人十分眷恋。于是,没有忍住,他侧头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立刻伸手推开他,指着他怒道:「你做甚么?」她似是气坏了,喘着气道:「再动一下,本将就废了你!」
他不要脸地露出一种委屈的神情,道:「将军放出了风言风语,毁某一世名声,竟也没打算负责么?」
「你说什么?」她瞪视他,一不小心便扭曲了神情,「你要我对你负责?」
「自然。」商衍理所应当地点头,「同住一个屋檐这么多天,又同睡在一张床上这么多天,将军是想要赖账吗?」
「你有病啊?」
「龙阳之好算是病么?不过是喜好不同,将军这般说辞,可真是伤在下的心。」
她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会,似乎是无意识地伸出双手摇着,对他否认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若是当真……那,那是你的事,可不关我的事。」
商衍笑而不语。
自那之后有好些天,她都一副防狼的表情看着商衍,就连晚上一道睡在破庙,她也要警觉地盯上他一个时辰,才能放宽心入睡。商衍看得每天都是笑,见她累极了沉沉睡去,他又起来把衣服盖在她身上。
每日早上醒来,她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默然注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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