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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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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恬伏在井边看了一下,转过头来高声喊话:“有水。”

叶栩朝他点点头,随后对在场的农夫说:“可否劳烦大家帮个忙。”

农夫们不解叶栩的意思,但也没拒绝:“需要我们做什么?”

“去山脚下砍四根粗竹,用来灌田,该如何做我想大家都清楚吧?草木灰中莽草用得太多,我怕会伤到麦根,等下我和蔡恬会将多余的草木灰清除。这次就辛苦大家了。”

农夫们古道热肠,二话不说就抗起家伙砍竹子去了。叶栩唤来蔡恬,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将浮在土面的多余草木灰清理掉。

田间开始忙活起来,农夫们很快扛回四根壮汉手臂粗细的竹子,剖开两半后用韧性强的藤蔓将其断口处迭起捆绑住,蔡恬站在井边手里拿着个葫芦杓,看着叶栩,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往竹筒里灌水。

四根粗竹的长度刚好够到田里,农夫们心想叶栩真会蒙,殊不知叶栩计算过田间到井边的距离和竹子的长度。

“可以灌水了。”叶栩一声令下,蔡恬将打上来的井水一杓一杓慢慢灌入竹筒里,清润的井水沿着竹筒缓缓流入田里,最后一段竹筒两侧均开有小口,井水一来,两边小口慢慢往田里泄水,左右麦苗都得到了滋润。

“蔡兄弟,为啥要灌田?”农夫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问了起来。

叶栩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农夫们才恍然大悟。

叶栩问农夫蔬菜的种子在哪里买的,农夫说集镇上只有一家出售绿蔬种子的店铺,就在进山的村口上。

叶栩心中盘算明日一早再来麦田看一下,若是没有问题当天就下山,买种子和卖降真香。麦田和香料的事都耽误不得,叶栩只能双管齐下。

第二日天刚亮,叶栩和蔡恬再次来到田间,麦田状况良好,土壤潮润,麦蚜基本匿迹,草木灰渗入地下成了黑肥。刨开一处黑土,麦苗根茎深深扎进土里,麦叶上的锈迹也没有扩散的趋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叶栩总算松了一口气。

叶栩向农夫们说明要下山两日,请他们代为照看一下麦田,农夫拍着胸口保证一定看管好。蔡恬撇撇嘴,叶栩跟农夫混得比他还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又要下山去,叶栩那种性子不知会不会招来闹心的人。

总之,得把他看紧了。

☆、集镇

叶栩和蔡恬走走歇歇花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县城城门。山中生活规律一般五更就起床,下山虽花了不少时间,但两人到达集镇的时候,正好赶上热闹的早市。

早市开在商贩云集的长街上,道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布行、米行、当铺、药铺……除了商铺尚有酒肆、茶坊、客栈,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贯穿古老县城的长街是出城进山的必经之路,商贩们便将店址选在此处。

颢帝刚登基那会儿,下令封城闭县,阻断了清流县与外界的往来,商贾豪户多数迁往大城。当政局稳定下来,一道重新开放边陲的文书送到清流县衙的案桌上,至此孤陲边境的闭塞小县城终于盼来曙光。但清流县封闭多年,城中百姓大多弃商务农,文化和发展早已停滞不前,县太爷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振兴清流县的经济。官文虽说开放边境,不再阻止外域人入城。但禁令解除以后,清流县仍是萧条,和外域断了十几年往来,就算现在敞开城门也没几个外域人肯踏足。县太爷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新文书颁布还有一层隐晦的含义,那就是增加赋税。一穷二白的地方钱从何处来?这时新来的师爷萧昱修支了个招:“如果我们主动招揽外域商人进城做买卖,尽可能多的给出优惠条件,只要外域人肯入驻清流县就不愁经济不复苏。” 县太爷考虑了一夜,最终采纳了萧昱修的建议。

出主意的师爷萧昱修原是汴京人士,自幼勤奋好学,二十岁中举人,二十二岁中进士,当他胸有宏图,壮志满怀的时候,却听闻了一场官场冤案,那时灏帝刚登基,东琅国基尚且不稳,灏帝恐身边留下旧朝隐患便下令彻查每一位旧朝官员,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事实却非如此,前朝一位文官因与当朝丞相有些过节,就在这次彻查中遭了冤狱,不但家族清誉毁于一旦,连妻儿老小都受了牵连,原本判定全家抄斩,却有数位官员为他求情这才改了轻判,罢去功名,家财全数充公,一家老小全部流放到边陲蛮荒之地。

官场功名,瞬息万变,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剥去锦袍沦为阶下囚,刀下魂,全凭圣上一句话。被流放的那名文官,曾是萧昱修仰慕的老师,从小就看他编撰的文籍,也是萧昱修一直想超越的对象,就这样蒙受不白之冤,虽有百官求情保住老小性命,但文人的气节受辱,活着也是折腾。

萧昱修不知老师流放后去哪了,是死是活音讯全无。若是自己入朝为官定会落得和他同等下场,官场的勾心斗角萧昱修自认没有能力去应付,曾经立志做状元,可官场污黑让萧昱修不愿踏足,若不是一甲进士名衔在身,萧昱修也不会入了官职,实在不想留在京师任职,便找了个身先士卒的理由自愿到南方的边陲小镇做个小小文案。灏帝得知后连连夸讚,还允诺萧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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