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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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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恬追到潭边,捡起岸边的大石就往潭里砸,直到一股血水从潭底冒上来,蔡恬这才罢休。

蔡恬来到叶栩身边,将叶栩扶起来靠坐在自己怀里,他什么都没做没说,只是紧紧地搂着叶栩。他的额头抵在叶栩的肩上,身体因紧张而颤抖,温热的液体沿叶栩肩膀滑下,衝淡了赵六滴落在叶栩胸前的污血。

叶栩知道蔡恬一定比自己难受,身为受害者叶栩反倒先安慰起他来:“蔡恬、蔡恬我没事,幸亏你来得及时,阻止了他的兽行。”

听到叶栩这样说,蔡恬更紧地搂着他,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我没保护好你,我……是我的错,叶栩……叶栩你打我……骂我,发泄一下好吗?你别这样若无其事,我很怕……”

其实叶栩也想哭,自己身为男人却蒙受了此等侮辱,实在有损男人的尊严,可事已发生哭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他不想在蔡恬面前哭,这个家始终要个人撑起来,自己必须做蔡恬的榜样,蔡恬爹都能在蔡恬面前傲立,自己有苦也不能在蔡恬面前轻言,有泪更不能轻流。

叶栩覆上蔡恬环抱着自己的手,轻拍着安抚他的情绪。

等到心绪冷静下来,蔡恬才想起要让叶栩先穿衣服。蔡恬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叶栩身上,说:“你先披着,我去弄湿帕子给你擦擦身子。”

叶栩轻轻点头,在蔡恬转身去潭边的时候,叶栩用手狠狠搓擦自己的胸口,好恶心的血,好恶心的痕迹,叶栩用力之大,胸口快被他搓脱一层皮。

看到蔡恬朝这边走来,叶栩连忙停下手中动作,坐在那里安静地注视他。

蔡恬跪在叶栩身边,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胸前的血污。因为叶栩用力摩擦过度,那里红了一片,蔡恬看得心疼极了,拿帕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叶栩背着自己猛擦胸口蔡恬全都看见了,蔡恬的视线现在一刻也不敢离开他,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叶栩,你有些地方和我爹一模一样,但你明明比我爹还柔软,遇事却如此坚强。对待赵六的事你的反应和我爹如出一辙。那年也是赵六这个禽兽,趁我不在家偷偷跑到我家猥亵我爹,差点被我砍死。我爹遭遇此事非但不慌乱还和你一样先来安抚我的情绪。我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蔡恬表情痛苦地说着。

“我说怕,是怕失去你,而不是怕赵六更不怕杀人。我今年十九,心智早已成熟而且身强体壮,我可以让你依靠,若是因为我时常表露出情绪让你觉得我还是个孩子,那我改!我也可以坚强不流泪,我也可以报喜不报忧。我想成为家中的顶梁柱,想为你撑起一片天,风雨共济,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永不分离。我会努力证明自己是个汉子而不是个孩童。”

听到蔡恬这一番的肺腑之言,叶栩明明笑着可眼角却是湿润的。

叶栩握住蔡恬的手,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最后轻拍他的手背说:“我会教你学识,让你懂得更多东西,从思想上改变自己。所谓的强大并不是不流泪,不报忧,而是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要自信、自立,有一种容量和气度,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违背原则,让自己的内心先强大起来,若能做到这些,你便是真的长大强大了。”

蔡恬郑重地点头,将叶栩从地上扶起来。叶栩望向水潭皱眉问:“那人怎么办?”

蔡恬道:“他心术不正,死有余辜。他狗急跳潭又被我砸下几块大石,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我不赶尽杀绝已算便宜了他,他的贱命生死由天,与我们无干。我们走吧,我打了一隻野兔,要不是追兔子也不会和你走散,我们现在去烤了它,顺顺气。”

叶栩沉吟片刻,终究是跟蔡恬走了。他良心虽有不安却还没善良到去救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

回到堆放莽草的地方,蔡恬捡起死兔就要去皮,被叶栩阻止了:“等等,这兔子沾了莽草不能这样食用,须洗净才行。莽草性毒,形状又似八角,你们村里没人误食过吗?”

蔡恬摇头,“这我就不知了,我们靠田为生,并不熟悉山中事物。小时候顽皮爱到山中玩耍,我爹千叮万嘱不能乱吃东西。我隻偷食过桑葚蛇果酸溜子,未曾中过毒。”

“你那是命大,野果中大多数都有毒性。”叶栩想着就觉后怕,万一误食了现在哪里还有蔡恬这个人在。叶栩想到蔡恬爹留存的书籍,便问:“你爹的藏书里有药书,你不曾看过吗?”

“没看过,都是我爹念给我听,我隻识得些普通草药,。”

“你有时间该多看看书,书中有植物的释名集解,能让你更准确地认识它们。”

“好,但你要教我看才行。我记得爹最喜欢看那本《尘香赋》,每次看完他就会采些花草回来熏蒸衣物棉被,弄得整个小院流香四溢,我最爱爹身上飘散的味道。”

叶栩对《尘香赋》这本书有些印象,当时看到它以为是本小说札记,听蔡恬这样说,那应该也是本药书,还是专门记载香料香草的。叶栩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此法能成功,摆脱穷苦日子便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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