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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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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我不知道,或者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这很江湖,但我不喜欢。在真鹄山,或其他帮会里,很多王八蛋都这么干,起初是对付外人,最终就用在自己人身上。”

“……你知道'王八蛋'是骂人的意思吧?”

“但你把聂冥途关起来,这就太不江湖了。”

老胡难得没接他的笑话哏,肃然道:“你说聂冥途在莲觉寺坐了三十年黑牢,坐牢要是管用,冷炉谷外被他活生生吃掉的那些人就不必死了。方才那个吴老七,聂冥途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一排,比碾死蚂蚁还容易,你让他们十年二十年的看管聂冥途,不如直接把人放了,少死几个牢头狱卒干脆。”

耿照摇头嘆道:“太江湖、不江湖你都不欢喜,看来不关江湖的事啊!”胡彦之一时语塞。

耿照向来重视其意见,于此无意敷衍,敛起说笑的神气,正色道:“光靠他们自然不行,就算是你我,若无充足的准备,也看不住聂冥途。”低声解释了天佛图字的作用。

“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大权在握时,能改变这个世道,激浊扬清、锄奸惩恶,让好人安生过日子,不必镇日提心吊胆?”少年的目光眺向朦胧烟雨极深处,口吻宁定。 “若我们在大位上,做着同以前的人差不多的事,结果就和从前一样,最终习惯了这一切,就只能等后来的人发下宏愿,搏命上位了。”

“到时说不定还踹后来的人一脚,送他们回土週剥鸭蛋。”老胡自己也笑了。

“没错,而我不想这样。”

耿照回顾道:“在今日以前,你能想像聂冥途这样的人,被拿进越浦大牢么?这就是改变。我统合了七玄,同青锋照、赤炼堂、埋皇剑冢订下和平共存的协议,又得将军支持,看似了不起,但若止步于此,最好也不过是青锋照、赤炼堂、埋皇剑冢而已,与它们并无不同。”

胡彦之一想果然是。赤炼堂统合水陆各势力成一大帮,青锋照清誉素着,与正道各派结盟交好,而白城山本身就是朝廷设于东海的官署,寓有监视武林动向的深意。

“现下人们知道,七玄同盟能处置聂冥途这样的人,不是开香堂行家法,江湖武林的那一套,而是同寻常老百姓一般,要见官、审问、明刑正典,走他们最不乐意的路子。谁想在三川之内犯事,这会儿都得想一想了。”

武林人多痛恨与官府打交道,要他们跪在大堂之上,聆听官老爷们文诌诌的官腔,有人情愿抹脖子省事。胡彦之想到那些江湖客先是一脸嫌恶、旋即意兴萧索,夹着尾巴息事宁人的模样,几欲捧腹。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只是一时说不清,待我想仔细了,再与你分说。”

笑归笑,老胡仍是语重心长。 “'改变'一不个小心,即成众矢之的,我每回听各种不同的人,用各种不同的角度说我爹的事,总忍不住这样想;况且,改变未必都是好的。”

“我懂。”

“别的不说,那老书生一掌废了聂冥途的丹田气海,可比你耿盟主像江湖首脑些,至少我是挺想替他拍拍手的,解气啊!”一指身后,刁研空还呆立于茶棚下,伞不知哪儿去了,淋得肩帽俱湿,长长的白眉与鬍鬚末稍兀自滴着水;双手垂落,站姿规矩,不知怎的却十分碍眼,进出不文居的茶客、舖里提着长柄茶壶的瘦小跑堂全得绕过他,“啧”、“啧”的弹舌声此起彼落,气氛比落雨前还要烦躁。

只他本人浑无所觉,继续以无比的耐心,等耿照入店说话,似未考虑过少年径行离去的可能。

“另外,下回你要将计就计之前,记得给个暗示,人吓人会吓死人哪!”

耿照听出老胡口气里的不满,知他纯是关心,怕自己让聂冥途暗算了,老老实实向义兄赔了不是,保证下回再也不敢託大,并以“平安符”出示老胡,欲藉其广博见闻,鑑识一番。

聂冥途从腰带里取出的,是枚长约一寸的钢片,中间有棱、双边锋锐,两头虽锈蚀严重,仍可辨出芯材包钢的纹路结构,依耿照的火工经验,几可断定是小半截剑刃碎片,而两头的锈蚀也佐证了这一点。

兵器锻成,尚需漫长的“养刃”手续:以上好的棉絮蘸油,均匀沾弹刃部,不能贪多贪快,以免残留在表面,经年累月反覆为之,使油脂深深吃入钢质肌理,始可杜绝锈蚀,成为一柄不沾膏脂汗血的利器。

但毁损的兵刃无人养护,断面即成锈斑的温床。钢片符合此一特征,若非形状殊异,已足堪论定。

“我看着像剑。”老胡沉吟着,听上去不很确定。

“问题是……”耿照嘆了口气。 “有这样的剑么?”

寸许长短的钢片并非是笔直的。

从棱脊到两侧刃缘,都是滑润的双曲弧线,绝非外力摧折所致,是特意打造而成,不禁令人想起“杯弓蛇影”四字来。

胡彦之索遍枯肠,实想不起现今武林之中,有这样的一柄奇刃,把玩再三,递还耿照。

“你是冶铁专家,我是武林八卦的专家,咱俩都瞧不出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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