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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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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筒花色熟悉,依稀是自己车厢内所用,筒口歪斜着一颗缠满绷带的脑袋,竟是侄儿鹿彦清!

原来聂冥途先前窜进密林,并未径直追入谷中,兽化后的嗅觉异常灵敏,盘绕于林间的淡淡药气令他头晕脑胀,觅了棵顶盖茂密的大树窜上,待鹿别驾一行悉数通过,才折返彩棚,杀光了来不及走的,挟持鹿彦清随后而至。

无僵水阁的药气之于狼首,不啻常人面对腐尸粪尿等恶臭,虽是难受,毕竟无害,况且兽化之后,不惟血气运行加快,连排除药、毒的能耐,都胜过常人数倍;饶是如此,聂冥途仍在阁外潜伏,直到听见鹿别驾倒地,这才现身收尾。

“岐圣”伊黄粱是不是此世血甲门的祭血魔君,狼首无法肯定,所以把他们通通逼出来就知道了──

堂堂观海天门副掌教若死于此间,还搭上一干紫星观的直传弟子,伊黄粱纵使处处施恩,武林地位超然,此后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祭血魔君不想毁了这么好的掩护身份,非得做点什么不可。而聂冥途等的,就是那一瞬间。

“这块排骨没几两肉,别浪费了柴火。”聂冥途翻转痈人,似正找一处落口:

“也罢,当甘蔗啃了罢。分你一条大腿,别说我吃独食啊。”

“狂徒,还我彦清孩儿!”鹿别驾眦目欲裂,相较于怒极脱口的吼叫,将递而未递的七星剑势为之一顿,显是投鼠忌器。

高手对决,最忌首鼠两端。聂冥途见他右手剑路已封,接着废其左膀,觑准去路,使劲将鹿彦清一扔。鹿别驾若不肯弃刀,鲨鳍利刃便要贯穿侄儿,况以狼首一掷,非指掌不能化消,鹿别驾更无犹豫,鬼头刀脱手,掌蓄绵劲顺势圈转,堪堪将人抄住;见狼首如影随形,闪电般杀至,已不及回剑,背转身子护住侄儿,欲以背门硬吃一爪!

千钧一发之际,“嗤”的一声轻薄锐响,聂冥途福至心灵,及时扭头,一抹刀光掠过颈侧耳际,差得分许,便要命中咽喉。

《青狼诀》妖孽般的复原能力,以及兽化后猛然攀升、不逊横练硬功的防御之能,使他在战斗中不习惯采取守势──通常一击得手之后,敌人总会不经意露出破绽,更易取命。狼首非常热衷于先放点甜头,而后再连本带利讨回的“印子钱(高利贷)”战法。

然而,这一道无声刀劲的凝练,迫使他在收成甜美果实的瞬间,本能地采取迴避。就连狼首,都是等颈间的刺痒飙过,才意识到自己竟弃攻为守,不觉嗤笑:

“他妈的────!”

正欲扭身扑击,颈间忽热辣辣一痛,那髮丝般的搔刮感绽成了起码一寸深的伤口,顺着肌理分裂,势如破竹;《青狼诀》药烟未及窜出,滚烫的鲜血已然泼溅而出,聂冥途顿感晕眩,压紧创口霍然转身,退向廊间最近的一根楹柱!

而第二刀果然于此际发出。

“嗤”的一响,聂冥途侧转身子,缩于镂空的栏杆下,右臂暴长,拖过一名搞不清状况的紫星观弟子,虽只有单爪,依旧如猫抓小鸡般,挟着那人咬断喉管,骨碌碌地吞饮热血。

血的营养不及鲜肉,但吸收更快,是激战中补充精力的不二法门。

白霜霜??的刺鼻药烟刮捲而起,那人的手脚伸出烟团,不住抽搐着,很快就没了声息。

乌影一闪,第三、第四刀接连并至,就连旁观众人,都能察觉刀者的急迫,似想逼狼首鬆手,却只做了聂冥途的菜刀。嚓嚓两声,卸下一手一脚,聂冥途将残躯往来人处一送,只捡手臂就口,黄污锐利的犬牙撕下两口血肉吞嚥,以露出森森白骨的狼籍断臂挡开第五刀,运劲震退了刀者。

这兔起鹘落的瞬息间,狼首无论攻守进退,左手始终压紧颈侧;非因疼痛,聂冥途对痛楚已没什么感觉,而是提醒自己这份耻辱。

祭血魔君的无形刀气、鹿别驾的七言绝式,都不曾在他的非人之躯上,留下如此深刻的伤痕。这一刀所蓄的内劲远不及魔君,招式更比不上鹿别驾合一百零八式于一招的惊艷,他有的……到底是什么,而能无视弱小自身之弱小,展现出压倒强大的惊人强大?

打从数十年前圣藻池一会,聂冥途已许久许久,不曾有过这种茫然的感觉。

他原以为是自己感应杀气,及时避过咽喉要害,细思之下,发现对方或许从一开始,便相中他的颈侧,这一刀才会来得如此精准,顺肌理切开,造成既长且深的伤口,形同放血,瞬间离体的巨量血液,连《青狼诀》都差点没扛住。

聂冥途并不认为是伊黄粱──甚至祭血魔君──在这里伏下杀手,专等自己前来。只能认为藏身黑暗的刀者,专注到了某种境界,所有的隐忍背负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无懈可击的形式具现,结果几乎要了他的命。

倘若那人自始至终,只想着断首取命,或许眼下,“聂冥途”三字已是江湖上翻过的另一页,徒余一具身首分离的畸尸。

这样的凝练极其伤神,断难久持,遑论连出。聂冥途毕生会过无数武者,能达此一境界者寥寥,一击不中,其后便飞流直下三千尺、因此丢了性命的,数来也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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