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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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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吼回去,心知若无这段插曲,剪子原本是准备

招呼谁的,低道:「莫乱来!裏头烫得能把剪子熔成铁水——」颤着呜呜低咆,

若非咬紧牙关,怕要放声痛叫。

狭孔另一头,吕坟羊狠笑:「好嘛,好逞英雄不?炙块你自己的背肉让你们

小两口嚐嚐。」轰的一声,孔中喷出烈焰,胤丹书终于惨叫起来,仍死死护住少

女,坚持不让。

焰舌转眼呑噬了他的上衫发根,却无法烧毁「鹑衣」,不仅如此,原本灰扑

扑的、看似脏污陈旧的密织衣布,在烈火下反变得洁白如雪,莹然生辉,令人难

以直视——

「这是……衮衣!」

火劲倏收,一股奇阴寒气吹出狭孔,吕坟羊的声音辨不出是惊喜或失望,又

或兼而有之,敛起狂态,沉道:「快使《昊天眞诀》袪除火劲,以免经脉受损!」

「什么……什么《昊天眞诀》?」

胤丹书颓然仆地,唯恐摔着了少女,致使背创迸裂,环着她不敢鬆手,豆大

的汗珠滴上少女酥莹腻润的胸脯雪肌,弹滚迤逦滑不留迹,彷佛眞无一丝毛孔。

「日月星辰,钦若昊天!那人没教你么?气走三焦,水谷入海,决渎激浊,

以拱外卫……发什么愣?要命就快照着做!」扼要讲解了一遍。

胤丹书虽未学过,口诀所指却与他体内的眞气运行若合符节,凝神细听,登

时生出茅塞顿开的惊替。

他天资颖悟,又谙医理,稍点即通,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仍把杜妆怜抱在

怀裏,以免山内异人再使花样,不多时便将体内燥毒悉数驱出。

多年来不避寒暑、勤修苦练而得的一团丹田之气,彷佛为口诀激扬活络,突

然运转起来,走遍四肢百骸,霎时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彷佛有用之不竭的气力,

若非担心引来守卫,少年几乎想一跃而起,纵声长啸,才觉过瘾。

「哼,区区」章〈太阴望舒篇〉,便教你抓耳挠腮,欢喜得猴儿也似,短视

村夫,岂堪大用!」

吕坟羊冷冷哼罢话锋倏转,肃道:

「舍相死了,是不是?他将衮衣托付与你,却来不及说这物乃儒宗至高、皇

极殿之主才能披挂上身的『剑、印、衮』三件象征之一,常人无此命格,不能随

意穿着。你的掌法也是他教你的,是不是?」

胤丹书敏锐地察觉他已不称拳法,改口说是「掌法」,还有口气中难以言喻

的失望与寥落。

然而暗中授他武艺之人,所传确是拳法无误。

胤丹书为守诺言,征得那人同意,习练时易拳为掌。少年隐约觉得,这套武

功以掌使之,似更得心应手,一改出拳时的狠辣,处处留有余地,收放益发随心。

「不是。」他摇了摇头:

「这件兜确实是儿时一位老伯伯给我的,他十年前已然去世,并未教我武艺,

也没说过他贵姓大名,我时时念着他的照拂,恨不能为他的碑冢书字。老伯伯名

叫『舍相』么?是哪两个字?」

「他叫舍君凭,过去侍奉过我。我半生离家,避之唯恐不及,不料最后寻至

这黑牢外的,依旧是家人。」感慨万千,久难自己。

不知是不是错觉,胤丹书觉得他的口吻虽然哀伤,先前的那股失望却莫名消

失了,语气措辞突然变得很文雅,像是庄主那样的读书人似,一点都不像他熟悉

的狂「这件衮衣,舍相是拿来给我的,可惜他看不见我亲手接下的模样了。」

吕坟羊道:「你脱下还我,我便教你如何救治小丫头。」

「也不能迎迫我说足谁教的武功。」胤丹书想了想,加上这一条。

「成交!」吕坟羊笑起来。「看不出你小子挺淡泊,宝贝都没放眼裏。」

「物归原主,舍伯伯想必也开心得紧。」少年笑道:「我要谢谢前辈,让我

知道了恩人的姓字。」洞中吕坟羊默然许久,才喃喃说道:「〈太阴望舒篇〉你

给我用心悟练,下回再来,我要考较你。」巨细靡遗地说了解救杜妆怜的法子。

胤丹书褪下衮衣,递入狭孔,吕坟羊自此便不再言,洞中弥漫着浓浓的怀缅

与哀伤。

听完蚕娘的叙述,胡彦之忍不住蹙眉。

「看来,这吕坟羊的眞实身分,竟是儒门三槐之一司空家的人,地位恐怕还

不低。」他拜过的师父中,「捕圣」仇不坏便是九通圣在内,对儒门旧时典章略

有涉猎。

「相」是三槐氏族的封邑执宰,差不多就是管家主事一类。

连出身化子帮的「侠乞」严笙,都不知舍君凭有这层身分,看来携衮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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