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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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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光在她身上投下峰壑

起伏的阴影,无论是气势或美丽,都压的媚儿喘不过气来,痴痴地怔瞧了几眼,

忽生刑秽之赧,益发恼恨。

——让她消失在火海裏罢。

绘着狰狞花脸的地狱道之主一咬白牙,忽然笑起来,再被宽袍垫肩、浓墨油

彩尽掩美貌的红发丽人心中,终于找到了平衡这股恼火与失落的根本之道。

“……本王改变注意啦!”她活动臂膀,提剑上前,狠笑道:

“你还是留在这裏好了,同这艘破船一起沉入水底,烂成一堆白骨罢。万劫

留下!”杀意涌现,心神激荡之下,一时竟忘了以内力压抑喉音,这几句却是以

原本的声音说出,尖亢细薄,尽显女子本相。

一身金甲的雪肤丽人记不起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总之与眼前形容全然无

法联係起来,却非蛾眉微皱之故。“你就为这种理由杀人?”一指远方水麵载浮

载沉的税收残尸,沉声道:

“那些连江湖人都不是,与你有何冤仇,仅能如此切菜砍瓜一般,随手斩杀?”

媚儿听得一怔,尖声厉笑:“你个脑子烧坏的婊子,说得什么蠢话!那些个

蝼蚁废物,杀便杀了,有甚好纠结的?你的那杆黄金杖呢?快亮出来,你可知本

王杀人,还管待你是不是手无寸铁!”恶念徒生,不待对手真亮出兵刃,挺起降

魔青钢剑和身扑去,身前一抹青芒倏化洪流,轰然而生,正是《役鬼令》的一式

‘山河板荡开玄冥’!

《役鬼令》神功并无常形,以锋锐无匹、蒸汽浩然的降魔青钢剑施为,威力

益发难当,便有金甲护身,玉麵蟏祖亦未敢正缨其锋,身形一转、貂氅倏扬,原

本所在处的车厢便成替死鬼,青芒过后,如遭万箭攒射,遍体巢穿,旋即轰隆一

响,半边马车仅余车构,厢板化作一地木屑铜件,全然无法想象本来形状。

媚儿这式用上了十成功力,得益于丹田裏的精纯阳丹,更因狂怒之故,上升

到‘无心而动’的境界,超越了她现今对役鬼令神功的理解;极招一出,连自己

都有些错愕,复感惊喜:

“这是小和尚留给我的……”眼前浮现那张稚气未脱的黝黑麵孔,胸中剧痛

如绞,霎时隻觉世间无一物不可恨,心头攸冷,一瞥满地残碎,才想起并非见得

那口贮装万劫的木棺,不禁一怔:“刀呢?”

攸地车构轰倒,固定用的铁索飞散开来,一抹金芒雪影峭立于烟云间,身段

出挑的玉麵蟏祖单手提着长逾七尺的巨大石刃,便隻这么一拦,刀头已杂碎厚厚

的甲板,嵌入其中。她提刀的一条藕臂肌团鼓束,却丝毫不觉粗硬狞悍,修长的

线条依旧润滑如水,结合力量的美感益发动人心魄。

媚儿心头微凛,并未想到要与妖刀对战,然而胸中一股莫名悲痛涌起,狂气

发作,视世间诸物如寇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阿兰山论法之后,她恍恍惚惚过了一阵,什么捭阖纵横、诸国同盟,什么七

玄聚会称霸江湖……通通没在心上,不吃不睡,连平素打骂侍女、拿诸小鬼出气

的习惯也提不起劲,几乎失去了时感。孤竹国的臣子们担心公主绝食而死,急如

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她在时昏时醒间盘岩数日,终于明白自己怎么也死不了。

因为小和尚留在她丹田裏的那个,顽强地支撑她的生命,放佛它自己也有生

命似的。

“傻丫头!活着,起码还能想念;死后无知。就什么也没了呀。”那晚在恍

惚间,她依稀听得耳畔有人这么说,摸着她火红卷发的手儿好小好凉,放佛幼时

总不离身的布娃娃。

媚儿没有嚎啕大哭的气力,才明白自己虚弱到什么程度,静静流了整晚的泪。

她很久、很久没哭过了,师傅死时她都没哭,那夜却放佛流干了一生的眼泪。

苏醒后她不仅不再拒食,反而冷静的、无比沉着地往肚裏塞着食物,拼命摄

取营养,如带烈恨一般,无论‘鬼王’或‘伏象公主’的身份,都展现出前所未

有的积极,猛进到令群臣忧心的地步。

今夜也是。要夺万劫,便直接伏下鬼卒——大部分是她安排在王宫卫队裏的

精锐——以高效的围杀杀之,不讲黑道规矩,管它曲直道义。她认为隻有这样,

才能算活着,以时时刻刻涌现、却仍经常猝不及防地刺伤她的痛楚。

妖刀是么?那就来啊!

降魔剑一横,重新摆出接敌的架势,运功凝神,切齿狠笑。

“来啊,那妖刀很好,你也很好,船沉了也好。”即使掩盖周身的女性特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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